煙霧慢慢散了,雇傭軍們歡呼起來,用冰鎬把洞口的碎冰清理幹淨,露出裡面黑漆漆的冰窟。接着,幾個雇傭軍擡着個東西從冰窟裡走出來——是個水晶棺!透明的冰制棺體,裡面躺着個人,渾身覆着層薄冰,看不清模樣,可那身形、那穿着,讓姜嘯虎心裡“咯噔”一下。
“這這水晶棺裡的女人”姜嘯虎眯着眼,越看越眼熟,突然想起當年在楊琏真珈墓裡遇到的那個老毛子女人——一樣的金色長發,一樣的深色皮衣,連躺在棺裡的姿勢都差不多,隻是當年她是醒着的,現在渾身覆冰,像是睡着了。
“虎子,你瞅着這女人是不是有點眼熟?”李嘯沖也看出來了,湊到姜嘯虎身邊,聲音帶着驚訝,“俺咋覺得跟當年在楊琏真珈墓裡遇到的那個老毛子女人一模一樣?她咋會在這兒?還躺在水晶棺裡?”
姜嘯虎還沒說話,旁邊的陳老突然“哎呀”一聲,激動得差點從雪坡上滑下去,幸好被張嘯北扶住了。“是她!是冰原靈女!”陳老指着水晶棺,手都在抖,趕緊從懷裡掏出本《極北地脈考》,翻到其中一頁,上面畫着個一模一樣的水晶棺,旁邊寫着“冰原靈女,地脈所生,與玄冰髓共生,藏于千年冰窟”,“你們看!書上寫着呢!這冰原靈女是極北地脈孕育的靈體,玄冰髓就藏在她體内,跟她共生!當年楊琏真珈墓裡的女人,肯定就是她!不知道咋被楊琏真珈弄去的,現在又被沙俄找回來了!”
“啥?玄冰髓在她體内?”張嘯北瞪大了眼睛,盯着水晶棺裡的女人,“那咱咋拿?總不能把她殺了吧?”
“不能殺!絕對不能殺!”陳老趕緊擺手,聲音都變調了,“這靈女一死,玄冰髓就會跟着化,變成水,再也找不着了!得用特殊的法子把玄冰髓從她體内引出來,還不能傷着她!”
姜嘯虎盯着下面的雇傭軍——他們正擡着水晶棺往雪橇上放,動作粗魯,水晶棺的冰體被磕得“咚咚”響,靈女身上的薄冰都掉了幾塊。“不能讓他們把靈女運走!”他攥緊腰間的匕首,對弟兄們說,“老李,你帶十個弟兄,從左邊繞過去,打掉他們的機槍;張嘯北,你帶五個弟兄,從右邊沖,搶水晶棺;王大錘,你帶着剩下的弟兄,正面牽制,别讓他們圍過來;俺去對付領頭的那個雇傭軍頭目!”
“得嘞!”弟兄們齊聲應道,各自檢查武器——機槍凍得拉不開栓,就用棉襖裹着捂熱;匕首凍得冰手,就揣在懷裡暖一會兒;無聲手槍的槍口又裹了層棉布,确保不會出動靜。
李嘯沖帶着弟兄們往左邊繞,雪沒到大腿,走得慢,可他們動作輕,雇傭軍正忙着擡水晶棺,沒發現他們。快到機槍旁時,李嘯沖擡手讓弟兄們停下——兩個機槍手正靠在雪橇上抽煙,嘴裡哼着俄文小調,沒注意身後的動靜。李嘯沖突然撲上去,左手捂住左邊機槍手的嘴,右手的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抹,血瞬間噴出來,凍在雪地上,紅得刺眼。右邊的機槍手剛反應過來,就被旁邊的弟兄用槍托砸在腦袋上,倒在雪地裡,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