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仆刑。”
當馬卡多用他那蒼老而又平靜的聲音,念出這個陌生且充滿了不祥氣息的詞彙時。
整個圖書館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場的是整個泰拉從廢墟中,被重新發掘出來的最頂尖的數百名學者與法理學家。
他們,第一次從那位他們宣誓效忠的、如同神明般的帝皇所頒布的綱領中,嗅到了一絲讓他們靈魂都為之戰栗的冰冷寒意。
“掌印者大人”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學者,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他是在舊時代被稱為“法理之光”的泰鬥,烏蘭·傅。
“請恕我愚鈍‘機仆刑’,是什麼意思?”
馬卡多,看着他。
那雙仿佛看透了數千年人類曆史的渾濁眼睛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隻是将帝皇的綱領,向後翻了一頁。
然後繼續用那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念了下去。
“‘機仆刑’,全稱,‘格式化勞役改造協議’。”
“适用于任何犯下‘一級異端罪’之個體。”
“何為‘一級異端罪’?”
“任何以個體或小團體之私欲,通過怠工、破壞、煽動等手段,對帝國整體的生産效率與社會秩序,造成不可挽回之損害的行為,皆屬此列。”
“其刑罰,為——”
“剝奪其自由意志,切除其情感中樞,對其身體進行機械化改造,使其成為一台能夠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為帝國進行服務的活體工具。”
“直至其生物學意義上的,徹底死亡。”
“”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漫長,更加冰冷的死寂。
如果說之前的“淨化”是戰争的延續,是一種尚可被理解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