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頓在劇痛中蘇醒。
那是一種超越語言能夠形容的痛苦,仿佛他的整個胸膛都被人剖開,用一根燒紅的鐵棍在裡面瘋狂攪動。
他下意識地想要蜷縮身體,想要發出慘叫。
但他做不到。
冰冷的金屬鐐铐死死地固定着他的四肢,一根呼吸管插在他的喉嚨裡,讓他隻能發出無意義的嗬嗬聲。
他隻能睜着眼,絕望地看着頭頂那盞慘白的無影燈,承受着這無邊無際的痛苦浪潮。
不知過了多久。
那股撕心裂肺的劇痛才如同退潮般緩緩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他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噗通噗通
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胸腔内那顆熟悉的心髒的跳動聲。
但在那聲音的旁邊。
還有另一個更沉穩、更強勁、也更冰冷的節拍。
咚咚咚
兩顆心髒。
以不同的頻率在他的體内共同奏響着生命的交響樂。
溫暖的、強大的暖流從那顆新心髒之中泵出。
瞬間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那因為劇痛而瀕臨衰竭的身體。
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大地。
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着生機。
推演的畫面外。
“成功了。”
“候選者編号九五二七,成功融合了第二心髒。”
“他活下來了。”
解說席上,莉娜看着屏幕上那漸漸平穩下來的生命體征數據,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她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濕。
“活下來了?”
漢克看着她,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古怪的憐憫。
“不,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