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多保重。”葉雲舒低聲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轉身向外走去。
沈雲澈跟在她身後,兩人一路無話,穿過庭院,上了返回侯府的馬車。
返回定遠侯府的馬車上,氣氛有些微妙。
車廂裡點着一盞小巧的宮燈,昏黃的光線将兩人的影子投在車壁上,随着馬車的晃動輕輕搖曳。
沈雲澈靠在軟墊上,閉着眼睛,看似在假寐,實則腦子裡還在回味着剛剛的驚天發現。
葉雲舒則一反常态,沒有看書,也沒有閉目養神。
她端坐在一旁,一雙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沈雲澈。
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
今天在宴會上,他三言兩語就将沈景行苦心經營的“君子”人設撕得粉碎,那份看似随意卻直擊要害的本事,絕不是一個單純的纨绔能有的。
過了許久,就在沈雲澈快要睡着的時候,葉雲舒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今天,多謝你。”
沈雲澈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半開玩笑地試探道:
“謝我什麼?謝我差點讓人寫好和離書,當場休了我?”
葉雲舒的呼吸一滞。
她緊緊盯着沈雲澈,問道:“你聽到了?”
“院子裡就那麼點大,你跟你娘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不是密不透風。”沈雲澈坦然承認,随即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天生懶骨頭,最怕的就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