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還搞來了一本《大乾官僚儀制圖譜》,每天對着鏡子練習不同品級官員的行禮姿勢,時而躬身作揖,時而屈膝跪拜,嘴裡還念念有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邪了。
整個定遠侯府,都被他搞得雞飛狗跳。
大房那邊,自然很快就聽到了風聲。
主母柳如月正在給老夫人林氏請安,一邊給老夫人捶着腿,一邊添油加醋地把二房的“喜事”當笑話講。
“娘,您是沒瞧見二弟那樣子,走路都帶風,見着下人都得先擺個官架子。府裡下人都在背後笑話他,說他還沒當上官,就先得了官瘾,這要是傳出去,咱們定遠侯府的臉面都讓他給丢盡了!”
柳如月說得繪聲繪色,眼角眉梢都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林氏,穿着一身暗色錦袍,手中撚着一串紫檀佛珠,眼皮都沒擡一下。
她對這個沒什麼出息的二兒子,早就失望透頂,連生氣都懶得生了。
“由他去吧,”林氏淡淡地開口,“他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柳如月見老夫人是這個态度,心裡更是樂開了花。
她知道,老夫人這是徹底放棄二房了。
另一邊,沈景行坐在自己的書房裡,聽着下人的彙報,嘴角也噙着一抹冷笑。
買官?還是吏部的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吏部的水有多深,葉家在其中是何等盤根錯節。
一個“趙侍郎”,就能許諾一個京兆府府丞?
這騙局,未免也太拙劣了些。
他隐約覺得,這事有詐。
不過,這對他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正好借此機會,看看二房那一家子,是怎麼把自己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