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第1頁)

這感覺,讓季晨既措手不及。

又莫名貪戀。

有那麼一瞬間,季晨想直接告訴蘇若雪:

别墅的設計可以先放一放。

不如就這幾天,去找你父親,把酒喝了吧。

他不想讓自己備下的這一點心意,在日複一日的等待中,錯過了最适合被品嘗的時刻。

可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季晨想起他的父親----季老爺子,平日裡是如何教導與他的:

永遠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

關心從不宣之于口。

期望永遠藏在嚴厲的目光之後。

那種克制到近乎冷漠的相處方式,早已深深刻進季晨的骨子裡。

他覺得,有些心意說得太明白,反而失了分量。

點得太透,又像是伸手讨要一份感激,徒增尴尬。

最終,季晨沉默了片刻,将原本想說的話在齒間細細磨過一遍,再開口說道:

“酒的意義,在于喝下它的那一刻。”

“存放過久,有時反而會錯過它最好的狀态。”

“就像這串東西。”

季晨的視線,落回到那串被置于圖紙中央的粉色兔子手串上。

塑料的兔頭在光下顯得天真又突兀。

“賈大師說它調和命格,聚财納福,我信。”

“但說到底,它隻是一串珠子。”

“真正重要的,不是它被賦予的意義。”

“而是送它的人給予的價值。”

季晨的目光再次轉向蘇若雪,冰層下的裂痕似乎又隐約閃現。

“就像那瓶酒。”

“我送出去的時候,是希望你在想喝的時候,能喝到它。”

“而不是讓它成為一個負擔,在櫃子裡積灰。”

他稍作停頓,接下來的話語,輕得像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