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萬，對蔣沉洲來說九牛一毛。
但他偏偏借這四千萬，把姜願吃幹抹淨。
兩人荒唐了兩天，早上趁着蔣沉洲心情好，姜願便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蔣少，21号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來過我的房間？”
21号，就是那天她喝多了過敏昏睡那天，蔣沉洲讓酒店的人給她找了醫生，第二天就拉黑她了。
她其實更想知道蔣沉洲為什麼會拉黑自己，但這種話問出來有糾纏的意味，她就沒問。
蔣沉洲正拿着平闆看文件，腦袋整在姜願腿上，絲毫不在乎上面的文件被她看見。
聞言擡起眸子瞥了她一眼，“你不記得？”
姜願怔然：“那天跟謝老師一起喝得有點多，意識不太清醒我那天沒說什麼吧？”
她沒有說夢話的習慣，但那天過敏的确實有點嚴重，說不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呢？
要不然蔣沉洲為什麼态度突然變得冷淡了？
她臉上有困惑有謹慎，惟獨沒有裝模作樣，蔣沉洲想到什麼，忽然哂笑出聲。
“沒說什麼，隻是太纏人，我覺得厭煩。”他半真半假地回道，絲毫不覺得自己單方面的猜忌有什麼錯。
姜願哦了聲，沒有再問。
要不是她對自己有信心，不可能在喝醉或者過敏意識不清的狀态下纏人，她恐怕真要被男人敷衍去了。
她認真思考了片刻，了然。
她沒有纏人，但蔣沉洲覺得厭煩，說明那天他确實是感到了厭煩。
那他為什麼厭煩？因為她過敏那種狀态，對他來說是一種煩擾。
可見蔣沉洲和她一樣，都讨厭麻煩。也足以看出來，男人對她隻有生理上的沖動，愛她這副身子，對她這個人，是沒有半點耐心和包容的。
他高興的時候願意給她點甜頭，也不是因為多在意她，純粹是像養小狗一樣，從她這裡得到了情緒價值，便扔塊肉給她。
她的自我感動在他眼裡，和小狗搖着尾巴讨好他沒什麼兩樣。
想通這點，姜願也并不生氣。
蔣沉洲能一高興，随随便便就能讓謝姝給她機會，随随便便就能花幾千萬幫她解決麻煩，而她付出的隻有身體和一點點情緒價值。
甚至她都不必費心讨好他，隻要在床上把他伺候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