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看着底下來來去去的車,啞聲道:“所以,最近蔣沉州都在忙着收拾黑市那邊的爛攤子?”
季聞颔首:“是的。”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您不要放在心上,蔣總并不是為了你,秋三爺的事早就引起上面的重視了,您也知道,蔣總的父親職業特殊,有時候他會幫家裡一點忙,正好那刀疤幾人撞在了槍口上”
姜願聽到這裡沒忍住笑了下。
“季助理,你這一招我很熟練。”姜願眼底笑意未散,看着一臉陳懇認真的季聞,她心裡覺得好笑,“就在幾天前,我還借由護工的嘴,給蔣沉州告狀了。”
“如果你真的覺得蔣沉州對秋三爺殘留的勢力趕盡殺絕是與我無關的事,就不會跟我說這些了。作為容城鼎鼎有名的第一金牌助理,你不會這點事情都瞞不住吧?”
季聞推了推眼鏡,沒說話。
姜願問:“是蔣沉州不讓你告訴我的?”
季聞顧左右而言他,“蔣總很在乎您。”
姜願點頭:“謝謝,我知道了。”
季聞不由得多看了姜願兩眼。
一直以來他都沒弄明白,為什麼蔣沉州這麼多年身邊沒有女人,最後卻把姜願留在了身邊。
但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
聰明的女人,就是要在該清醒的清醒,該糊塗的時候裝糊塗。
姜願顯然就是。
而且她有個許多女人都沒有的優點: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而且,她認得清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作為助理,季聞無可避免地需要幫蔣沉州處理他的一些私人問題,但他有種直覺,在這方面,姜願根本不會等到他出面,任何時候,她自己就讓蔣沉州滿意。
季聞禮貌地朝她欠了欠身,便打算離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又停下腳步,“姜小姐。”
姜願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季聞說:“蔣總是個很好哄的人。”
姜願愣住。
說完這話,季聞便離開了。
留下姜願一個人,在陽台上因為他那句話,沉思了良久。
她知道,季聞那句話後面,還有話沒說完。
他在提醒自己,蔣沉州是個很好哄的人,隻要她肯花時間和精力哄哄他,她還能從他這裡得到更多的東西。
姜願不确定季聞是單純地想點撥她,還說想慫恿她去争一争那些她從未想過的東西
比如,蔣太太這個位置。
但他說蔣沉州很好哄,姜願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