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沉州見過姜願的眼淚。
在姜家的時候，她的眼淚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武器，在姜星瑤面前，她的眼淚會讓人降低對她的防備，她總能把自己眼淚和美貌一樣利用得很好。
正如此刻，即便是他，一時間也分不清她是真的很傷心，還是為了擺脫他，虛假示弱的手段。
溫熱的眼淚一顆一顆砸在他的手背上、指縫裡，而姜願隻是哭，哭得眼睛鼻子飯都泛紅，那麼可憐，又那麼安靜。
她好像被逼到了絕境的小可憐，失去了所有的手段，隻會用眼淚吓唬别人。
但蔣沉州不得不承認，她的眼淚确實是一種攻心的武器。
他一貫不喜歡強迫人，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裡，他覺得沒意思極了。
“别哭了。”
他擡手抹擦着姜願臉上的淚水，被姜願握住手腕。
她像過去那樣，用臉側輕輕摩擦着他的掌心，淚水朦胧的雙眼由下而上地擡起，目不轉睛地凝視着他。
那專注的樣子，仿佛她的眼裡心裡都隻有他一個人，仿佛他是她的全世界。
蔣沉州一動不動，薄唇微掀：“不是讓我放過你？”
姜願沒有說話，眼尾又泛紅一大片。
蔣沉州單手勾住她的脖子，用力壓向自己，重重地吻上她微張的紅唇。
——
酒店房間的門被大力撞開。
還沒到卧室的床上，姜願便被男人抵在了牆上。
夕陽從大大的落地窗穿透進來，卻照不到他們所在的角落。
兩人逆着光，在走廊的轉角處抵死纏綿。
姜願受不住的時候下意識咬住男人的肩膀，意識潰散間，她短暫的希望時間就停在這一秒。
她想，她确實是愛蔣沉州的。
因為愛他，所以她沒辦法像利用沈渡那樣與他糾纏不清，她希望離他遠遠的，最好以後不要再有交集，那麼不需要很久，她就會淡忘這份感情。
今天的糾纏，就當是最後一次放縱好了。
雖然蔣沉州什麼也沒說，但她知道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