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在冷硬的地闆上睡了一夜,硌得骨頭都疼。
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是哪兒得罪了他。
想來想去,這原因肯定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隻能說他的确如傳言一般不近女色。
徐頌早早就起床了,這次拒絕了姜漁服侍穿衣,自顧自出了門。
姜漁獨自在房間裡待着,一天下來,隻聽着外面都是急匆匆,亂哄哄的。
她本能地覺得,一定是山寨裡發生了大事。
到了晚上,有個自稱小六的瘦小山匪來叫姜漁,說山寨慶功宴,叫她去作陪。
她這才第一次出了這間屋子。
來來往往的山匪們臉上都洋溢着喜氣,還有隊伍押送着俘虜。
姜漁想和小六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沒想到被小六推着朝前趔趄了一步。
“走就是了,别打聽那麼多。”
她撇了撇嘴,卻不敢多說什麼。
到了席間聽到大家議論才得知,是今日寨子的人成功伏擊了前來剿匪的建安侯的人馬,将他們打了個落花流水。
打敗建安侯,這可是大勝,所以大當家的一高興,說要辦慶功宴。
這個建安侯姜漁是聽說過的,據說十年前晟門關一役,建安侯府除了年幼沒能上戰場的徐頌,老侯爺和徐頌的四個哥哥全都犧牲了。
年僅十四歲的徐頌獨撐門庭,征戰沙場,十年時間就将侯府恢複了往日榮光。
徐頌可是大将,竟然被遼山打敗了?
姜漁心中暗暗驚歎。
遼山這幾年發展勢頭迅猛,雖是山匪,但因為從不擄掠百姓,隻做劫富濟貧、懲治貪官的事情,所以頗得民心。
遼山附近,民間甚至一度傳出,“隻知遼山當家廖振東,不知遼州知府是何人”的說法。
讓朝廷非常頭痛。
朝廷派了四五撥人前來,或打着招安的名頭,或暗地裡剿匪,都沒能成功,這才将徐頌調了過來。
如今,這遼山山匪竟然能打敗徐頌,豈不是要做成一方諸侯了?
想到這裡,姜漁心一沉。
要是這樣,自己恐怕再也回不了家了,以後都得依靠這個叫衛鳴的男人了。
看來,自己還是要盡快獲得他的歡心才好。
所以接下來的宴席,姜漁分外殷勤,又是斟酒,又是夾菜。
徐頌倒是沒什麼反應,隻默不作聲任由她圍在自己身旁忙前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