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疾言厲色,說得姜漁一顆心瞬間吊到了嗓子眼。
她攥緊了手中挎包的包帶,嘴唇越來越白,額角已經冒出細密的汗水。
正在姜漁一籌莫展之際,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徐頌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了梁從舉身後。
他皺了皺眉,“勉之!何故這樣疾言厲色?”
看姜漁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樣子,再看梁從舉像是審犯人一樣狠戾的眼神,伸手攬過姜漁。
“勉之,這是為何?”
“為何?澗芳,你可别被這女子騙了!”
他情急之下,竟然叫出了徐頌真實的字,再看到徐頌陡然射過來的警告眼神,才稍稍收斂怒氣。
“她神色慌張,獨自一人跑了出來,一看就是要跑路,或者是去和什麼人接頭,衛兄,你可要好好審一審你這個相好!”
這話說得不客氣,徐頌當即就擰了眉。
而姜漁此刻感受到徐頌攙扶自己的那一隻手,終于找回了幾分力量。
“郎君,我沒有~”她哭兮兮的,一臉害怕,“奴家真是出來買吃食,剛才小六說他逛累了,奴家想讓他歇歇,才沒叫他一起的。”
“衛兄,你不信别人,難道還不信我嗎?”
梁從舉目光灼灼,隻管将徐頌緊緊盯着。
他特意向皇帝請命前往遼山,就是因為心中記挂兄弟。
要知道,徐頌如今在遼山做的可是腦袋别在褲腰帶上的勾當,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關鍵時刻,身邊的人更需要格外小心,而這個女人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看徐頌隻是擰着眉不說話,梁從舉更是加了一把火。
“你若是不信,隻管打開這女人的包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卷了你的金銀要跑路!”
聞言,姜漁頓時抓緊了包帶
四周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湧動,姜漁蓄滿淚水的雙眸和梁從舉充斥着怒氣的一雙眼都緊緊盯着徐頌,等待他做最後的裁決。
良久,徐頌輕輕籲出一口氣,一雙沉沉的黑眸堅定地看向梁從舉。
“勉之,我信袅袅。”
我信袅袅
這話竟然是從殺伐果決的建安侯徐頌口中說出的。
梁從舉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最終還是長歎一聲,轉身氣鼓鼓地上了不遠處的馬車。
姜漁終于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