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淚水漣漣,咬着唇看向徐頌,試圖向他再解釋一通剛才的情況,可是徐頌卻淡淡笑了,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頂,溫聲道:
“剛才不還說要給我買馄饨嗎?快去吧。”
在渡口邊熟悉的小販攤前,姜漁伸出手指。
“阿嬷,買三碗馄饨。”
最後想了想那可恨的勉之公子,咬咬唇歎了口氣,“還是四碗吧。”
趁着阿嬷做馄饨,姜漁擡起淚眼不舍地看向渡口方向。
她這次逃跑算是徹底失敗了,下次再有這種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萬幸,衛鳴信自己,否則依照她剛才牽強的辯詞,衛鳴就算是治她的罪,她都百口莫辯。
可是,衛鳴竟如此信自己?
掀開簾子進了馬車,車廂裡靜得可怕。
徐頌坐在一側,手靜靜放在雙膝上,眸子半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另一側的梁從舉雙手抱胸,顯然還在生徐頌不信自己的氣。
姜漁規規矩矩地将三碗馄饨分别擺在三人面前,另給小六留一碗,縮了縮手,小心翼翼道:
“二當家,勉之公子,若不嫌棄,可以嘗嘗奴家的家鄉小食。”
然而兩人顯然沒有胃口。
姜漁沉默片刻,最後将自己的挎包拿出,提着挎包底部沖着桌案一頓抖。
叮叮咚咚,隻有幾塊碎銀子從包底掉了出來。
徐頌挑眉,“你這是作甚?”
梁從舉也被她的舉動驚醒,狐疑地看着她。
姜漁坦坦蕩蕩,“勉之公子懷疑我卷了财物逃跑,雖郎君信我,我若是不自證清白,總叫郎君和公子之間生了嫌隙。
這下勉之公子可信了?”
“切~我”
梁從舉還要說什麼,卻被徐頌直接打斷。
“我說信你就是信你,你無需再證明什麼!”
他伸手将姜漁按坐了回去,已經不願意再争論什麼了。
待到夕陽漸漸在天邊消了光彩,也到了徐頌和姜漁回遼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