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是什麼人,她現在有把柄落在人家手中,都不得不去一趟了。
這兩個時辰,每一分都那麼難熬。
姜漁心中閃過千萬個念頭,寫了好幾封留給衛鳴的書信,最終還是放在燭火上全都燒掉。
情況不明,她還不能和衛鳴坦白什麼。
聽着滴漏的聲音,嘀嗒嘀嗒,每一聲都像是滴在她的心上。
她坐了片刻,起身換上最花哨的裙子,又從妝奁裡拿了味道最濃的桂花頭油,全倒在了頭上。
最後将最顯眼的首飾插了滿頭。
差一刻寅時,姜漁輕輕推開小院側門,溜了出去。
寨子裡的馬廄在寨門東側,姜漁甚少來這裡。
不知道是不是現在寨子裡人心惶惶,守衛也在偷懶的緣故,這一路都無比順利。
但越近馬廄,姜漁依然放輕了自己的腳步。
她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繞去了東側的外牆處。
遼山的這些匪徒,既是山匪,也是馬匪,下山劫掠要做到來去如風,非常依賴馬匹,因此,遼山的馬廄非常大,姜漁走了好久才走到這處。
這裡有一堆草垛,是平日裡儲存起來用來喂馬的,草垛摞得高高地,爬上去能俯瞰到整個馬廄的情況。
隻要那個人來馬廄,都不能逃不出這個視野。
姜漁想先看一看,那人到底是誰,再決定是否現身。
若隻是個她能解決掉的無知鼠輩,她拼着心狠一回,也不能受這人威脅。
她手腳并用,剛剛爬上草垛。
還沒等喘口氣看清馬廄裡的情況,隻聽身旁風聲一緊,緊接着便有一把銀光閃閃的刀架在了姜漁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