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驚叫,噌地一下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隻見廚房的錢婆子比之前在遼山的時候更胖了些,滿眼含笑給她問了安。
“見過青妩夫人。”
見有人打岔,盧雲趕忙換了話題,
“夫人,錢媽媽是主子前些天就送下山來的,早将院子收拾好了,就等着安置您。
這幾天您屋裡有什麼需要做的,都可以支使錢媽媽,想吃什麼也都可以告訴錢媽媽,讓她給你做。”
錢媽媽笑着附和,“對對!老婆子會做很多吃食,保管這些天給夫人伺候得好好的。”
她早在半個多月前就歸入徐頌麾下了,因着平日裡和姜漁關系好,特被徐頌挑選來宅子裡伺候姜漁。
這活計可比在遼山做奴隸強多了,錢媽媽臉都要笑爛了。
等到盧雲關門離去,錢媽媽便端了銅盆上前,服侍姜漁洗漱。
今日一路奔波,姜漁染了一身的塵土,此刻洗漱幹淨,在錢婆子的巧手之下挽了個漂亮的垂雲髻。
“呀,錢媽媽,您還有這手藝呢?之前在廚房裡都屈才了。”
錢媽媽對着鏡子扶正姜漁的發髻,笑得和善。
“老婆子以前是在遼州首富汪家做活的,是汪老爺二夫人身邊的一等婢女。
後來呀,您知道的,這汪家為富不仁,所以被咱們遼山劫了,如今算來,呃已經過去七八年了呢。”
錢媽媽這話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從富戶巨賈之家的一等婢女變成了遼山匪窩裡人人可以欺淩的奴隸,其中經過多少艱辛,隻有錢媽媽自己知道。
姜漁在鏡中對上錢媽媽的眼神,伸手撫上她的胳膊,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