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點點頭,容好便一路小跑着去尋找賣傘的貨郎去了。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這裡的位置還是十字街的頭起,并沒有什麼酒肆茶鋪,有的隻是一些鐵匠店,木工坊之類的人流不多的店鋪,沒辦法供人歇腳。
姜漁無奈,隻能擡腳朝前走去,準備走到十字街的中段找個茶肆食坊坐一下。
可就在她剛剛邁出避雨的屋檐,準備冒雨行走的時候,一駕寬大的烏檀木四駕馬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姜漁瞥了一眼,這馬車一看就非富即貴,前面四匹拉車的馬全是北地的神駿,比中原的馬足足高出兩個頭。
馬車不帶任何華麗的墜飾,隻有四個檐角雕刻的烏金小獸精美異常,彰顯着主人的身份。
應當不是女眷的車駕,想必是朝中某位權貴。
姜漁自認為不認識這樣位高權重的人,于是繞遠了一點,手撐在頭頂,準備繼續走。
“三少夫人!”
身後忽然傳來呼喚。
姜漁腳步一頓,回頭竟看到玄同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手裡拿着傘,快步來到姜漁面前給她撐上,和顔悅色勸道:
“三少夫人,雨天路滑,上車讓屬下送您回府吧?”
姜漁越過玄同的肩頭,看向那輛烏檀木馬車,有些猶豫。
玄同一個侍衛不可能自己乘這樣的馬車,那馬車裡的人---
玄同顯然看出了姜漁的擔憂,連忙道:
“您是府上的三少夫人,哪有看着您淋雨,自家的馬車卻揚長而去的道理?老夫人知道了非罵侯爺不可,您快請上車吧?”
姜漁仰頭看了看逐漸大起來的雨勢和長長的十字街,心道确實沒辦法走回去了。
罷了,他是自家長輩,搭自己回去也不算逾矩吧?
跟着玄同朝馬車走去。
掀開車簾,果然,一身墨色的男人正靠在車壁上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