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車簾,果然,一身墨色的男人正靠在車壁上假寐。
姜漁小心翼翼收攏裙擺,盡量不讓外面的水汽帶進來,攪亂屋子裡的烏沉香氣。
但是徐頌還是睜開了眼,涼涼的視線自下而上将姜漁打量了一圈。
自從那日兩人不歡而散,姜漁總覺得有些心虛。
她當時被氣急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竟然直接當着徐頌的面摔門。
自己嫁給了徐硯青,那就是徐頌的侄媳,徐頌是自己的長輩,自己豈能冒犯?
更何況自己從遼山逃跑,本就激怒了他。
姜漁在靠近車門處的角落裡拘束坐好,在感受到徐頌視線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小心開口:“多謝侯爺肯載我回府。”
誰知徐頌冷嗤一聲,“哼,玄同多事罷了。”
姜漁頓時更緊張了。
她還以為是徐頌授意讓自己上車的,沒想到卻是玄同擅自做主。
車簾外代替了車夫開始駕車的玄同聞言撇了撇嘴,自家主子就會讓他頂鍋。
他怎麼不說今日從三少夫人回門他就一直暗中跟着,直到徐硯青将姜漁丢下馬車,他趕忙跟上來做護花使者呢。
車内姜漁并不知曉,她有些尴尬地讪笑着,“呃,那我是不是耽誤了侯爺的行程?其實我可以走回去的。”
徐頌嗤笑一聲,看向姜漁的目光略帶譏諷。
“你當我是那等在雨天将女人趕下馬車的無恥之人嗎?”
這話好生奇怪。
姜漁心裡納悶,要不是剛才看到徐頌的車的确是路過,她都懷疑徐頌剛剛看到徐硯青将自己丢下馬車,是在這裡陰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