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叢舉捏着杯檐,“那你準備拿這件事做文章嗎?”
徐頌稍稍擰眉,“太子不堪重任,但要動他起碼不是現在。
大盛如今内憂外患,東邊動亂頻發,民間不滿之聲甚嚣塵上。實在是經不起一場儲位争奪了。
何況廣平王雖然是個好的,但根本沒有治國之能,顯然也不是個好的儲君選擇。
如今難辦。”
“的确難辦。”梁叢舉附和,“而且我觀陛下身體狀況,已有衰敗之象了,上次内閣議事,顯然是吐血了的,隻是掩藏着不讓大家知道。
他這個身子,不知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哦?”徐頌挑眉,“幾個月前端午宴還跟着大家圍獵來着,這麼快就衰敗成這個樣子,你沒有查一查嗎?”
梁叢舉斂眉,“查不出來,他身邊能動得了手的除了海公公和太後,其餘全是咱們自己人,你覺得會是誰?”
“這還真難說。”徐頌斂了笑容。
個人安穩一定是建立在國家之上,若是大盛不安穩,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再想苟且偷安也是不能夠的。
徐頌唯一擔心的,就是如今的情形下,大盛還能安穩多久。
當然更奇怪的,是皇帝對他的态度。
皇帝年富力強的時候,對他是寬容的,信任的,可是随着最近病痛加多,顯然多了些猜忌。
這種情況其實在他去遼山剿匪時就初見端倪了,現在更是日甚。
前些天他去宮中看望病中的皇帝,在外間等候的時候,竟然在皇帝昏睡之中聽到了“對不起嘯安”之類的呓語。
正當他準備仔細聽一聽的時候,海公公已經出來客客氣氣地趕人了。
此事徐頌一直記挂在心上,還因此加派了探查十六年前舊案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