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幾日的徐硯青終于忍不住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穿過竹林和校場,來到濯雪齋前。
亮出徐頌早就給過自己的腰牌。
“小叔讓我進去取一份文書送到西山大營去,請侍衛大哥行個方便。”
這守門的侍衛是濯雪齋的近衛,不像徐頌瀾七等人對徐頌和徐硯青之間的情況那麼了解。
他隻知道--
徐硯青神色坦蕩,再加之他是家裡人,以前經常幫侯爺跑前跑後的,大家已經習慣了。
見到腰牌,近衛一笑,“最近侯爺沒回來,還給三公子帶信了,想必是要緊事,請!”
徐硯青一邊轉動着輪椅朝裡走,一邊一顆心揪了起來。
這麼說,小叔最近也都沒回來?
小叔除非是一走幾個月,行程向來是不和家裡人交代的。
所以對于他三四天不回家,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是心裡已經生了疑慮的徐硯青卻此刻卻對此敏感了起來。
一路朝上走到小叔書房所在的雪霁樓,徐硯青在侍衛的幫助下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一切陳列擺設和之前任何一次來濯雪齋,沒有任何區别。
桌面椅子不染纖塵,顯然是這些天都有人打掃的,書桌上的軍機文稿都已經被收了起來,沒有什麼散落在外的文書,筆架上也隻有不同規格的毛筆,沒有其他。
徐硯青回頭看了看,守在外面的侍衛并沒有跟進來,而是等在屋外,他稍稍向前,推開了内室的門。
這裡和外面一樣整潔,徐硯青的輪椅輕輕向前滾動,來到床榻前,他彎腰掀起了被褥---
什麼都沒有,一如小叔這個人一樣幹淨。
絲毫看不出有其他人踏足過的痕迹。
就在徐硯青舒了一口氣,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他轉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衣架---
那上面赫然挂着一件白色的女子的廣袖留仙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