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我聽到了邱楚義高亢的聲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我也不禁輕聲跟着念了起來: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那一刻,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又堅定了許多,為站在我身邊的人,也為他口中的詩。
很多年後,我在一次夜班的時候,看到了兩個新入職的年輕同事在辦公室聊天,其中一個人說道:“沒聽過那句詩嗎,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站在門外的我蓦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這個夜晚。
接下來,在更大範圍的走訪排查之中,我們真的找到了新線索。
線索是邱楚義發現的。
當時,我和邱楚義還有其他同事重新走訪了雲天制衣廠的員工。
登記排查家屬信息完畢的時候,邱楚義注意到,在滅門案發生之前,有個别工人出于各種原因辭職了。
邱楚義說,沒準那些已經辭職的工人之中有人知道些什麼呢!
本着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的想法,我們也逐一聯系了滅門案發生之前辭職的工人,登記并排查了家屬信息。
這些辭職的工人之中,一個叫做丁笑莉的中年女工提到了一條信息。
那是登記排查的第五天。
丁笑莉說,她也聽說了滅門案。
如果她還在制衣廠,肯定不會說出這些的。
丁笑莉回憶道:“宋廠長和街口飯店的那個服務員,叫什麼來着,我想起來了,叫做小萍的,他們的關系,好像不太正常。”
我和邱楚義對視了一眼,問道:“你是說,他們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丁笑莉點頭道:“可能吧,畢竟,咱們也沒有真正地看見……你說是吧。”
在之前關于宋玉勇社會關系的排查中,并沒有這方面的信息,更沒有這個叫做小萍的年輕女人的出現。
我問道:“你能簡單說一說這個小萍嗎?”
丁笑莉描述道:“二十多歲吧,挺漂亮的,她來制衣廠車間送過兩次飯,我和她閑聊過兩句,她不是本地人,和丈夫來到這邊打工,她在飯店,丈夫好像在哪裡當搬運工吧。”
邱楚義追問道:“你是怎麼發現他們關系不正常的?”
丁笑莉解釋道:“半年前吧,我還在制衣廠的時候,我們車間是計件,幹得多,掙得多,幹得少,掙得自然也少,那段時間,突然來了一批活兒,為了多掙一點,我經常幹到半夜,有一次,我走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廠長開車離開,當時,那個小萍就站在街角,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然後上了宋廠長的車。”
小萍。
我勾住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