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條本該是江南要沖,車水馬龍的官道,此刻卻顯得異常冷清。
目之所及,竟無一個行商,不見一輛馬車。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若有似無的潮濕黴味。
秦羽勒住缰繩,身下的戰馬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他眯起眼睛,遙望着遠處那巍峨的揚州城輪廓,面色平靜,眼神卻銳利如鷹。
“主上。”一旁的項關催動坐騎,上前一步。
“天色不早了,不如先進城,讓兄弟們安頓下來,也好歇歇腳。”
連日的奔波,饒是項關這等高手,也感到了一絲疲憊。
秦羽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擺了擺手。
“項老,你看這條路。”
項關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眉頭也微微皺起。
“是有些古怪,太安靜了。”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何止是古怪。”
“揚州乃江南富庶之地,就算遭了水災,也不至于讓官道斷絕至此。”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
項關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城裡有問題。”
秦羽緩緩點頭,聲音裡帶着一絲嘲弄。
“我們若是現在就這麼大張旗鼓地進去,揚州城裡那些父母官,怕是早就把臉上的污泥擦幹淨,換上一副悲天憫人的清廉模樣,敲鑼打鼓地在城門口等着我們了。”
“到那時,我們能看到的,就隻是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
“我們能聽到的,也隻是他們想讓我們聽到的。”
“真正的揚州,真實的災情,怕是連一根毛都看不見。”
項關沉默了,他知道,秦羽說的是事實。
“那主上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