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x部落的年輕獵手阿木,三個月前帶着小隊外出尋找水源,從此杳無音信。此刻他的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看起來像個老頭,隻有那雙眼睛裡的絕望,還殘留着年輕人的影子。
“你們怎麼會在這?”陸沉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威廉姆斯把你們抓來做什麼?”
“獻祭!”阿木的嘶吼裡帶着哭腔,“他們說我們的血脈裡有守沙人的印記,是沙蠍最喜歡的祭品!每天都給我們注射奇怪的藥劑,讓我們變得越來越虛弱你看那邊!”
他的手指指向空間中央的高台,那裡有個更大的沙晶牢籠,裡面關着十幾個孩子,最小的看起來隻有五六歲,都蜷縮在一起,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闆,符紙圖騰在他們額頭上微微發光。
“連孩子都不放過”老刀的聲音裡帶着壓抑的怒火,骨刀的紅光越來越亮,“這群畜生!”
就在這時,通道口傳來“噔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夾雜着金屬摩擦的聲響。
“有人來了!”陸沉拽着老刀躲到一堆廢棄的牢籠後面,兩人屏住呼吸,心髒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腳步聲停在了入口處。
威廉姆斯的聲音傳了過來,帶着令人作嘔的溫和:“今天感覺怎麼樣?小家夥們。”
陸沉透過牢籠的縫隙看去,隻見威廉姆斯正站在中央高台前,機械義眼的紅光掃過那些孩子,像在欣賞什麼珍貴的藏品。他的機械臂上搭着件黑色的袍子,上面繡着金線的蠍形圖騰,在幽藍的光線下閃着詭異的光。
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從孩子堆裡擡起頭,他的額頭上也貼着符紙,臉上還帶着未幹的淚痕:“威廉姆斯叔叔,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我想阿媽了。”
威廉姆斯突然笑了,他走過去,用機械臂的指尖輕輕撫摸着小男孩的頭,動作溫柔得像在撫摸寵物:“很快就能回家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着種魔鬼般的誘惑,“明天,你就會成為沙蠍的小祭品,到時候就能見到你阿媽了——在沙子裡,永遠在一起。”
小男孩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恐懼,随即又變得空洞,像是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他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摳着牢籠的欄杆,指甲縫裡全是幹涸的血痂。
威廉姆斯滿意地笑了,他轉身走向出口,機械靴踩在地上的沙粒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好好休息吧,明天會是個偉大的日子。”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在通道裡。
陸沉和老刀從藏身之處鑽出來,兩人的臉色都白得像紙。
“明天就是獻祭儀式。”陸沉的聲音冷得像冰,他死死盯着那些孩子,“我們必須想辦法救他們。”
老刀卻搖了搖頭,骨刀指向那些牢籠的底部。陸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隻見每個牢籠的基座上都刻着個微型的逆熵陣,隻是圖案是倒過來的,正在源源不斷地吸收着裡面人的生命力,轉化成幽藍的能量,順着地面的紋路流向神殿深處。
“救不了。”老刀的聲音帶着絕望,“這些牢籠和整個神殿的能量陣連在一起,隻要打開一個,其他的就會立刻觸發警報,而且”他指着阿木的牢籠,“你看他額頭上的符紙,那是‘魂縛咒’,一旦離開牢籠,他們的靈魂就會被沙蠍吞噬,變成沒有意識的沙骸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