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陸沉皺眉,“初代祭司是第一世,難道”
“難道你是第二世,負責‘親情’這環?”蘇晴的眼睛亮起來,指着壁畫上三個小人中最矮的那個,“這孩子的發飾,和你女兒小鹿的銀鳥發卡一模一樣!”
陸沉的呼吸驟然停滞。他下意識地摸出貼身藏着的照片——那是出發前和小鹿的合影,女兒頭上别着艾麗西亞送的銀鳥發卡,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照片邊緣的折痕處,不知何時染上了點金色,和玉佩的印記同出一轍。
“威廉姆斯抓小鹿,不是為了要挾我。”他突然明白過來,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是要湊齊‘三世情’的最後一環!用親情記憶完成他的僞情祭!”
話音未落,神殿入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夾雜着機械臂運轉的液壓聲。
“看來你們找到有趣的東西了。”威廉姆斯的聲音像冰錐刺破空氣,他的機械義眼在黑暗中閃着紅光,身後跟着四個沙晶傀儡,正是之前被抓的x部落牧民,“可惜,真相永遠屬于勝利者。”
傀儡的額頭上貼着黑色咒印,眼神空洞地走向陸沉,手裡的骨矛閃着幽藍的光。蘇晴迅速調出抗體注射器,卻被威廉姆斯的沙晶網攔住——那網是用沙骸獸的脊椎骨編的,網眼處流動着黑色咒印,抗體藥劑一接觸就冒起白煙。
“别白費力氣了。”威廉姆斯把玩着手裡的半塊骨笛,笛身上的血漬在光線下泛着詭異的光澤,“這些傀儡的記憶已經被我抽幹,隻剩下對骨核的服從。就像”他突然指向壁畫上的女人,“就像初代祭司的愛人,到死都以為自己是自願獻祭的。”
陸沉的圖騰刀驟然出鞘,金光劈開一個傀儡的骨矛:“你對她做了什麼?”
“做了該做的事。”威廉姆斯笑得殘忍,“她的記憶裡藏着淨化骨核的關鍵,我不過是幫她‘遺忘’罷了。就像我會幫小鹿遺忘你這個父親,讓她以為自己天生就是骨核的‘親情祭品’。”
“你敢碰她試試!”陸沉的瞳孔因憤怒而收縮,身上的沙痕突然亮起,與玉佩的金光交織成逆熵陣,逼得傀儡連連後退。
威廉姆斯的機械臂突然變形,彈出三根合金管,對準壁畫上的骨核圖案:“猜猜我在這放了什麼?”他按下手環上的按鈕,神殿深處傳來“滋滋”的電流聲,“能瞬間蒸發記憶的‘忘川霧’,隻要我按下開關,你們剛才發現的一切,都會變成空白。”
蘇晴突然撲向石碑,用身體擋住那些刻痕:“不能讓他毀了線索!這是唯一能救小鹿、救所有人的辦法!”
一個傀儡的骨矛刺向她的後背,陸沉飛身擋在前面,圖騰刀與骨矛碰撞的瞬間,迸發的金光竟在傀儡胸前烙出個逆熵印。那傀儡動作一滞,空洞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掙紮——是牧民原本的意識在對抗咒印!
“情感記憶沒被完全抽幹!”陸沉抓住機會大喊,“蘇晴,用記憶神殿的能量刺激他們!”
蘇晴立刻調出壁畫的能量頻率,通過翻譯器放大。神殿的水晶柱殘片突然共鳴,發出悠揚的嗡鳴,像無數人在低聲吟唱。那些被抓牧民的記憶碎片從傀儡體内溢出,在空氣中組成熟悉的畫面——綠洲的篝火、孩子的笑聲、牧民們互相傳遞水囊的場景。
“家我的家”一個傀儡突然扔下骨矛,抱着頭痛苦地嘶吼,額頭上的黑色咒印開始淡化。
威廉姆斯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給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