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說完就化作堆沙粒,隻留下那枚軍用記錄儀在沙地上閃着微光。蘇晴撿起記錄儀,屏幕上的解藥配方突然自動刷新,在“骨核分泌物”後面多出行小字:
“需宿主自願獻祭,強行提取則引爆劫火。”
陸沉握緊圖騰刀,看着祭壇頂端的沙語者,突然明白了這場博弈的真正核心。
威廉姆斯要的不是傀儡軍隊,是通過沙血藥劑篩選出能承受骨核能量的“容器候選者”。
而沙語者,從一開始就在等第三個宿主的覺醒。
遠處的亂石堆方向,最後一縷信号彈的煙柱消散在風中。陳宇沒有回來。
蘇晴将解藥配方傳輸到陸沉的終端,指尖在“百年仙人掌汁液”那欄重重标記:“黑風口的仙人掌林早就被沙暴埋了,我們得去”
“去斷魂谷。”陸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圖騰刀指向西方的蠍形雲層,“那裡不僅有守沙人墓,肯定還有我們需要的一切。”
祭壇頂端的沙語者突然笑了,拐杖重重頓在石面上。
中央祭壇的逆熵陣突然轉向,金光不再防禦營地,而是朝着斷魂谷的方向延伸,像條鋪在沙地上的金色長廊。那些強化型沙晶戰士列隊走進金光,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成人類形态,隻是眼神依舊空洞。
“他在淨化傀儡。”蘇晴的聲音發顫,“用逆熵陣的能量”
陸沉卻盯着那些戰士恢複後的脖頸——每個人的後頸都有個淡淡的蠍形印記,像枚隐形的郵票。
這不是淨化,是标記。
沙語者在給所有被骨核侵蝕的人打上标記,就像牧民給羊群烙上記号。
當金色長廊延伸到斷魂谷的瞬間,西方的雲層裡突然劈下道黑紫色的閃電,正好落在守沙人墓的位置。陸沉的終端發出刺耳的警報,屏幕上的骨核能量指數瞬間爆表。
第三個宿主,醒了。
而他們手裡的解藥配方,突然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要救那些被标記的戰士,就必須去斷魂谷,面對那個剛剛覺醒的、身份不明的新宿主。
是福是禍,沒人知道。
隻有沙語者的笑聲在祭壇上空回蕩,像首古老的預言詩:
“沙蠍擇主,三途歸一。取藥之人,亦是給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