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骸獸的攻擊漸漸變弱,顯然被這個臨時堡壘擋住了銳氣。沙暴也小了些,陽光透過雲層照在防禦圈上,給白骨和車廂都鍍上了層金邊。
陸沉靠在車闆上喘息,掌心的三戒圖騰微微發燙。他看着圈裡忙碌的身影——x部落的戰士給s部落的老人遞水,s部落的婦女幫x部落的傷員包紮,那個有守沙人烙印的少年正跟着唐軍骸骨學習握劍的姿勢,有模有樣。
“看來我們做對了。”艾麗西亞挨着他坐下,銀鳥圖騰的藍光已經很淡,“剛才有個大嬸說,威廉姆斯把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打上‘祭品’的烙印,準備用來喂骨核。”
“意料之中。”陸沉遞給她塊壓縮餅幹,“那老東西從來不在乎部落,隻想要骨核的力量。”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艾麗西亞小口啃着餅幹,沙晶刺已經退回到手腕,“第二座祭壇”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威廉姆斯說第二座祭壇的鑰匙是她母親的頭骨,這個消息像根毒刺紮在她心裡,連銀鳥圖騰都在隐隐作痛。
陸沉剛想安慰她,防禦圈外突然傳來唐軍骸骨的異動。
那些原本靜止的亡靈突然轉向西北方,鏽劍同時舉起,組成道防禦陣。風沙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不是沙骸獸的細碎響動,是某種巨大的、帶着金屬摩擦的聲音。
“怎麼回事?”陳宇架起重機槍,槍口對準聲音來源,“難道是威廉姆斯的追兵?”
陸沉的三戒圖騰突然劇烈燃燒,燙得他差點脫手。他看着唐軍骸骨的反應,突然想起首座祭壇時的場景——這些亡靈隻有在感知到極其危險的能量時,才會擺出這種防禦姿态。
“不是追兵。”陸沉的聲音發緊,他認出了風沙中隐約露出的輪廓——那是輛巨大的黑色馬車,車輪是用沙晶和白骨混合制成的,車廂上刻滿了蠍形咒印,“是獻祭車!”
守沙人古籍裡記載的移動祭壇,威廉姆斯用來運送祭品的工具。這種馬車本身就是個小型的能量場,能強行抽取活人的生命力,給骨核提供養料。
黑色馬車在防禦圈外百米處停下,車廂門緩緩打開,裡面伸出隻蒼白的手,握着根鑲嵌着骨片的權杖——正是威廉姆斯的親衛隊長,那個沙晶巨人!
“陸沉,出來受死。”巨人的聲音像生鏽的鐵門在摩擦,他的沙晶铠甲上沾着新鮮的血肉,顯然剛屠殺過别的隊伍,“首領說了,交出艾麗西亞和守沙人後裔,就放這些平民一條活路。”
防禦圈裡的平民瞬間騷動起來。有幾個s部落的人臉色發白,悄悄看向艾麗西亞的方向,眼神裡閃過恐懼和動搖。
“别聽他的!”艾麗西亞突然站起來,銀鳥圖騰再次亮起,“威廉姆斯從來說話不算數!他要的是所有人的命!”
但已經晚了。
兩個s部落的中年男人突然抓住那個有守沙人烙印的少年,将他推向防禦圈外:“我們把守沙人交出去!放我們走!”
“你們瘋了?!”老婦人尖叫着撲上去,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推倒在地,“他還是個孩子!”
“總比大家一起死好!”男人的眼睛赤紅,顯然被恐懼沖昏了頭腦,“威廉姆斯說了,隻要交出守沙人”
他的話被聲槍響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