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這遠遠不夠。
真正的殺招,在艾麗西亞那裡。
當兩截骨笛拼合的刹那,完整的安魂骨笛爆發出刺眼的白光,與陸沉的金光、威廉姆斯的劫火在祭壇中央碰撞。
安安的哭聲突然停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石台上,安安的銀鎖突然裂開,裡面掉出顆米粒大的金沙——那是沙語者消散前,融入銀鎖的沙魂代言人能量。
金沙接觸到安魂骨笛的白光,突然爆發出溫暖的橙黃,像夕陽落在沙漠上的顔色。
沙源的封印,在這一刻,出現了第三種可能。
不是被威廉姆斯解開,也不是被陸沉加固,而是
在守沙人、沙蠍後裔和沙魂代言人的力量交織中,産生了未知的變異。
祭壇中央的符文開始扭曲,黑紫色與金白色交織成混沌的漩渦,安安的身體在漩渦中緩緩升起,皮膚表面的沙晶刺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橙黃。
威廉姆斯的瞳孔收縮成針尖:“不這不可能!沙源怎麼會”
陸沉和艾麗西亞同時伸手,想要抓住安安,卻被漩渦的力量彈開。他們看着孩子在混沌中閉上眼,嘴角露出純真的笑容,仿佛在做個香甜的夢。
漩渦的中心,突然響起個稚嫩的聲音,清晰得像在耳邊:
“爸爸說,沙子會記得所有的事”
這聲音,竟同時帶着安安的天真、沙語者的蒼老和伊莎貝拉的溫柔。
陸沉的心髒驟然停跳。
他突然明白了沙源的終極秘密。
這根本不是什麼需要被封印的邪惡力量,而是
大漠本身的記憶。
而安安,成了第一個能聽懂沙語的媒介。
漩渦的混沌光芒突然暴漲,将整個地下河淹沒。陸沉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威廉姆斯的沙晶翅膀在光芒中寸寸碎裂,和安安睜開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映着整個大漠的過去與未來。
真正的危機,不是沙源被解開,而是它以這種方式覺醒了。
而他們,即将面對的,是知曉一切的、真正的大漠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