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學堂,‘馬文才’看向‘陳扶楹’和‘沈墨璃’那空蕩蕩的位置冷笑不已。至于其他三人盡皆圍攏在他的身邊,同樣露出了莫名陰笑。
昨晚,他已經将事情始末說給了父親,然而父親的回答也讓他更加心安。
“賤野鄉民,蒼蠅小事,死則死矣,無事。”
言語随意,隐約間似透露着一抹血腥氣息,這讓‘馬文才’有些心懼的同時,也給了他莫大的底氣,這方圓百裡之内,唯他‘馬文才’,唯有他‘馬家’方能如此肆無忌憚,視下民于無物。
而就在‘馬文才’還沉浸在這種權利所帶來的無邊快感時,學堂門口處,兩道熟悉的身影卻是邁步而入。
“‘陳扶楹’、‘沈墨璃’”
‘馬文才’失聲大呼,更驚然而起,愣是撞的身前書案,身後座椅歪倒作響,仍然恍若未覺。
學堂内其餘學子,紛紛将好奇的目光投來,這才讓‘馬文才’和其身旁驚訝慌張的三人,拂袖落座,并以此來掩飾自己内心的震驚。
頓時,學堂内竊竊之聲,不絕于耳。然而,衆人也隻是不解罷了,待得‘秦遇風’秦先生到來,堂内便瞬間安靜無聲。
‘秦遇風’邁步入内,他的眸子最先望向‘陳扶楹’,見其周身似有若有若無清氣萦繞,頓時瞳孔收縮,内心更是震動不已。
“怎麼可能僅僅一夜,踏入練氣?”
需知練氣,必先感氣,而後,納氣入體,循環往複,直至生成一絲本源之氣,方才算是踏入練氣境。
長者五年,短則三載,已屬天驕。
但,短短隻有一夜而已,這真的可能嗎?
滿心的驚疑,化作駭然,令得‘秦遇風’都有些不太淡定了,直至片刻後,他才微微恢複如常。
随即,他的目光似是不禁意間掃向‘馬文才’,眸中一抹冷光一閃即逝。這讓下方的處于震驚惶恐中的‘馬文才’不由得身體顫栗,然而當他不明所以,去尋找那股寒意來源時,貌似一切如常,就仿佛那一瞬的顫栗冰寒,隻是夢幻錯覺一般。
“是錯覺?”
“先生,應該不會知曉此事”
“不行下學後,還是要告誡他們一二,若敢将此事訴于先生,我定将他們二人,抽筋扒皮”
心裡想着,‘馬文才’暗地裡更是狠狠瞪了‘陳扶楹’一眼。
至于‘陳扶楹’與‘沈墨璃’是如何活着回來的,‘馬文才’卻并未太過在意,昨日原本就是氣頭上的一時興起而已,若是日後‘陳扶楹’再敢損他顔面,再殺一次便是。
“‘陳扶楹’你真應該慶幸我的寬容、慈悲他日若再敢損我顔面,令我難堪那就不會像昨日落水,那般簡單了”
心裡想着,‘馬文才’眼神藏着冷意,然而,表面卻依舊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似是在認真聽學。
此刻,學堂内一如往常,衆學子聽着‘秦遇風’講述着史書策論,亦準備着幾日後的春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