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我操你大爺的,你是不是老年癡呆提前發作了?大半夜把我從床上叫起來,讓我滾去你家,你家有金礦啊還是你老婆要生了?”
“比金礦重要一萬倍。”
李衛國沒有理會他的咒罵,聲音反而低沉了下去,帶着一絲壓抑不住的顫抖。
“老張,算我求你。你來,你一定要來。你要是不來,我會後悔一輩子,你也會。”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死寂。
張建民的罵聲卡在了喉嚨裡。
他聽出了李衛國聲音裡的不對勁。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請求。
那是一種混雜着狂喜、恐懼和極度茫然的哀嚎。
一個屹立在龍國物理學界頂峰幾十年的男人,在用近哀嚎的語氣,求他過去。
天,真的要塌了?
“我他媽要是過去發現你是在耍我,我拿拐杖敲斷你的腿,”
張建民惡狠狠地挂斷了電話。
半小時後,門鈴被按得震天響。
李衛國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沖過去拉開門。
門口站着氣喘籲籲的張建民,他頭發亂糟糟的,胡亂套着一件外套,腳上還穿着一雙棉拖鞋,顯然是來得匆忙。
“我倒要看看,什麼事能讓你”
張建民的抱怨還沒說完,就被李衛國一把拽進了屋裡。
“砰”的一聲,門被反鎖。
李衛國沒開燈,直接拉着他走到客廳中央,月光下,他死死盯着張建民的眼睛。
“老李,你瘋了?”
張建民被他這副樣子吓了一跳,忍不住罵道。
李衛國沒說話。
他隻是默默地從公文包裡,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草稿紙,遞了過去。
張建民狐疑地接過來。
“什麼玩意兒?搞得神神秘秘的。遺書啊?”
他借着窗外的微光,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