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他變了呢?人都是會變的。”
陳禹川起身,負手往前:“你當他是你們,他16歲就掌控過申峰,他離開的時候猶豫了嗎?
聽說他在學校時還談過一段戀情,你見他鬧過想結婚?被人挾子上位了嗎?勿以己身揣測他,憑白顯得自己庸俗。”
封硯也不避諱:“我倒希望他能襯得我永遠庸俗。”
隻是除了沈無疆,封硯還有更在意的事:“這麼多年了,爺爺隻私下裡允許我們喊他爺爺,對外根本不承認我們的身份,媽媽雖然偏向我們,可公司裡沒有人知道我是爺爺的孫子,就算我想有自己的人脈,也沒有讓人投資的身份。
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想辦法讓媽媽對外承認我們的身份,哪怕是私生子,也讓公司裡的人多一個‘選擇’。”
陳禹川聞言若有所思。
知道他和封典關系的人當然有,但未曾公開承認,就不在繼承範圍内。
若是公開了:“讓我想想。”
“爸,這有什麼好想的,你忍耐這麼多年還不夠,還要謹小慎微到什麼時候?爺爺奶奶老了,不是以前了,管不了你了。
再說,你和媽媽才是真愛,我生在沈無疆之前,就算外面議論,也議論不到我身上,嚴格來算,我們根本不是私生子,介入别人感情的是沈無疆,他沈無疆才是不該出生的那一個!
爸,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等着别人給,我們永遠被動,要試着進攻,看周圍的反應。
何況封家的财産沒有争議,可以落到我們手裡,可申峰呢,我們必須有一個身份争取申峰集團。
隻有我走到台前,才能為以後争申封打下基礎。沈家的那些孩子,未必沒有跟我一樣的想法,爺爺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突破口說動爺爺。”
陳禹川看着自家長子,覺得孩子們真的長大了。
雖還不夠沉穩,已經懂思考了。
江宅。
夜色沉沉,江家老宅燈火通明。
江井航匆匆挂了與老周說遇到沈無疆的電話,往主院而去。
主治醫生帶着助理女兒匆匆趕到,為突發心髒不适的江老爺子看診。
江老爺子是老毛病了。
江宅内雖然忙碌,但也井然有序。
江老爺子幾房子女都被喊來,守在主院裡。
病床前,白臻臻協助父親忙碌着,她今年二十五歲,正在讀研究生,杏眼紅唇,白大褂下裹着一截纖細的腰肢,脂粉未施,都是天然的美麗。
江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白臻臻皺眉,繞到父親前面,不予理會。
江井航靠在走廊暗處,指間夾着一支未點燃的煙,跟父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