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雨揉揉脖子，不經意透過玻璃門向外看去。
看到坐在電腦前的林知理，不禁想到他的哥哥。
‘我母親是沈董的保姆’‘沈董是有底線的，宋小姐一次兩次開口，沈董可能出于對您的愧疚不會說什麼，但次數多了’
所以，誰次數多過？
宋聽雨想到了林家幾個哥哥之前奇怪的升職速度，以及這幾年一動不動的事實。
五六年前，沈無疆多大？二十一二。
然後再往前推幾年。
就是說沈無疆很小的時候就在為别人鋪路，解決别人工作的問題，得到一直照顧自己的保姆認可，渴求一份真心相待。
然後保姆隻為了自己子女的利益
這會不會讓一個人從欣喜自己的才學能得别人另眼相待，到厭惡自己的才學終究得到的都是虛僞？
宋聽雨不知道，但他走出來了，沒有沉浸在那份靠交換就能得到的虛情假意裡。
宋聽雨收回自己的思緒。他們現在也是虛情假意，時間長了，他也會走出來。
宋聽雨拿起桌上的座機：“趙工，進來一下。”
太陽剛剛落山，時間還早，冬日的天色已經黑了。
沈無疆的車胎極速碾過小區門口的枯葉沖進内道，驚起幾隻暫息的麻雀。
别墅外，車快速入庫，沈無疆扯開緊束的領帶，大衣一角還沾着會議室冷冽的咖啡味：“她在家？”
“是。”
她從沒有連續兩天來過他這裡，所以他沒料到她今晚還會來。
沈無疆快速踏入石子小路，就看到了秋千旁的身影，瞬間放緩了腳步。
宋聽雨裹着寬大的羊毛披風，衣擺垂在椅子一角最後落在地上，她一手拿着畫筆，一手托着調色盤，目光凝在畫闆上，神色專注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