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他落魄時是她替他擋下尋釁的世家弟子。
即便害怕也梗着脖子護着他,“蕭景淵的人,我護着。”
後來她嫁給他為妻,他亦盯着壓力在後院隻有她一人。
可那個許念淵一日不在他掌控中,儲君之位就一日不穩。
他也曾提出要見見這位奇人,可許令儀就是支支吾吾阻止了他。
猜忌在兩人之間橫生。
他将錯就錯,借着這次由頭把她囚在身邊。
既然她對他的心不誠,那就别怪他再找一個聽話的。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眼底的柔軟已被冷意蓋過。
轉身看向仍站在原地的她,用平淡的語氣吩咐,“伺候我更衣,若是安分,我可以讓你住回原來的偏院,不然我就斷了淵騎糧道。”
要知道現在他們還處在混亂期。
一旦停糧,後果不堪設想。
蕭景淵隻當許念淵是她引薦的門客,從不知那個戰無不勝的淵騎統領,本就是她許令儀。
他以為拿捏住許令儀就能逼那位門客效忠。
卻不知,他困住的,本就是能調動淵騎的正主。
而她,絕不能讓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因她的倔強受凍餓之苦。
眼下隻有虛僞與蛇,再想辦法解決糧草的問題才能離開。
許令儀壓下喉間的發澀,忍着渾身的僵硬上前解了他腰間的玉帶。
玉帶那上面挂着枚玉佩,是去年她親手雕的。
那時他拿到玉佩拉着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
笑着說要系在最顯眼處,讓滿東宮都知道是他的太子妃親手刻的。
可現在,它被藏在玉帶内側,貼着他的腰腹,像是怕人看見。
又像是連他自己都忘了,這枚玉佩背後,曾有過不摻權謀的真心。
“動作快些。”蕭景淵忽然開口,聲音裡沒半分溫度,“許令昭替我更衣時,可比你細心。”
許令儀的手頓住,她擡起頭,看見他望着銅鏡裡的自己眼神複雜,沒有半分憐惜。
蕭景淵要的就是她這副強硬被磨碎的模樣。
要她像許令昭那樣,溫順得任他拿捏。
更衣完畢,蕭景淵坐在鏡前,看着許令儀垂手站在身後,忽然道:“替我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