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應聲上前,剛伸手去抓狸貓。
那小東西竟猛地掙開,跌跌撞撞往許令儀腳邊跑,發出細細的嗚咽聲。
它還認得出從前的主人。
許令儀渾身一僵,看着狸貓瑟縮的模樣,心口像被刺進了一把匕首。
那是去年他尋遍京郊才找到的白狸。
從前總黏着她,連睡覺都要蜷在她膝頭。
可現在,就因為許令昭一道淺淺的血痕,他要讓它死。
她忍不住求情,“蕭景淵,它隻是隻貓——”
“住口。”蕭景淵打斷她,“傷了太子妃,就該受罰。”
許令昭靠在他懷裡,偷偷擡眼看向許令儀,眼底滿是得意。
侍衛已經拽着狸貓的後頸往外拖,那小東西的嗚咽聲越來越遠。
許令儀想去阻止,卻被其他侍衛按在地上。
她站在原地,冷風刮得臉頰的掌印更疼了。
原來不僅是她,連從前他們一起疼過的貓,隻要礙了許令昭的眼,就都活該受罰。
蕭景淵看着許令昭溫順的模樣,臉色稍緩,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他轉頭看向許令儀,眼神裡滿是厭惡,“抗命就要受罰。既然不肯做桂花糕,就把院子裡的石闆全擦一遍,擦到天黑,擦不幹淨,不許吃飯。”
說完,他牽着許令昭的手轉身離開了院子,留下許令儀一個人站在原地。
夜幕降臨,許令儀終于完成了所有事情。
剛到偏房,寝殿裡又傳來了許令昭的輕吟聲。
許令儀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卻像魔咒一樣,在她的腦海裡回蕩。
她趁着現在沒有侍衛看管她,急忙溜到了院角。
可剛地方,她就看見那團從前總蜷在她膝頭的雪白毛球,被粗麻繩拴着爪子吊在樹枝上,
腦袋歪着,爪子早沒了掙紮的力氣,
像團被曬蔫沾了灰的棉絮。
心口的疼比傷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