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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那些被忽略的細節。
許令儀對淵騎的在意,還有她每次提到許念淵時的閃躲
一個荒謬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猛地撞進他的腦海。
“你你就是許念淵?”
蕭景淵的聲音帶着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許令儀放下銅符,轉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怎麼?太子殿下現在才反應過來?你以為的許念淵從來都是我許令儀!”
她往前走了兩步,後背的傷口扯得生疼,卻依舊挺直着脊背。
“三個月前,你為邊關戰事愁得睡不着,我怕你為難,又不能違背成婚不穿戰甲的承諾,隻能化名許念淵,帶着淵騎去邊關厮殺。”
“我替你搶回軍情,替你守住城池,胳膊被敵箭劃開深可見骨的傷,都沒敢告訴你半分。”
“我怕你擔心。”
“可你呢?”許令儀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壓抑已久的委屈與憤怒,“我在邊關拼命,你卻在東宮和我的妹妹濃情蜜意,我被許令昭陷害,關進柴房、罰跪祠堂,你卻連一句辯解都不肯聽。”
“最後我戴着爬犁刑具,爬着帶你來找許念淵!”
她指着自己後背的血痕,指着腳踝上未愈的傷口,字字泣血。
“蕭景淵,你口口聲聲說年少時我是你唯一的妻,可你看看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親手把我推開,把我往死路上逼,就因為我不像許令昭那樣溫順,不像她那樣隻會說軟話!”
蕭景淵看着她滿身的傷痕,聽着她一字一句的控訴。
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他用盡手段想得到的淵騎兵權,本就握在他親手推開的妻子手裡。
“令儀我”
蕭景淵張了張嘴。
想道歉,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