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儀剛想要離開,手腕卻被一股力氣拉住。
“令儀别離開我”蕭景淵緩緩睜開眼,眼底滿是血絲,聲音微弱卻帶着固執,“别嫁給别人我什麼都答應你”
許令儀看着他的模樣,心裡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她輕輕抽回手腕,語氣平淡:“你先好好養傷,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許令儀被他拽住手腕的瞬間,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厭煩。
她用力抽回手,力道之大讓蕭景淵因為疼痛悶哼一聲。
“蕭景淵,你這樣,倒是讓我看不起了。”
蕭景淵掙紮着想起身,卻被傷口的疼痛拽得倒回床上。
他看着許令儀,眼底滿是祈求,“令儀,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會再算計你,不會再逼你回京,我讓你繼續當淵騎統領,我們”
“蕭景淵,”許令儀打斷他,聲音冷了下來,“你難道還沒明白嗎?我們之間,早就回不去了。”
“你要你的江山,我要我的人生。
蕭景淵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心口的疼比傷口更甚。
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許令儀的眼神堵住。
那眼神裡沒有半分猶豫,隻有徹底的疏離。
他還想伸手再拉她,指尖卻隻觸到一片冰涼的空氣。
許令儀早已轉身進了營帳。
落下的帳簾像一道無形的牆,徹底隔開了兩人。
接下來的幾日,蕭景淵再沒敢貿然靠近許令儀的營帳,卻也不肯離開淵騎營地。
直到一場鵝毛大雪席卷邊關。
他裹着厚重的玄色披風,固執地立在主營帳外。
凜冽的寒風刮得他臉頰生疼。
他睫毛上凝滿白霜,遠遠望去,像一尊被冰雪凍成的雪人。
唯有偶爾轉動的眼珠,能看出幾分鮮活。
帳内燭火搖曳,許令儀正與阿蠻核對南疆送來的藥材清單。
“統領,太子殿下已經在雪地裡站了三個時辰了。”帳外傳來親兵壓低的聲音,帶着幾分猶豫,“再這麼下去,恐怕會凍出人命。”
許令儀握着筆的手頓了頓,擡眼看向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