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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的第二天,淵騎營地舉行了許令儀和阿蠻兩人的成婚儀式。

銅鈴輕響,風吹過營地,帶着淡淡的喜悅。

這份喜悅并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沒過幾日,皇帝知道許令儀和太子之間在邊關發生的事後。

為了緩和許令儀與蕭景淵的關系,特意在宮中設宴,召兩人回京。

許令儀無奈,隻能帶着阿蠻一同前往。

宮宴上,蕭景淵坐在太子位上,目光一直落在許令儀身上。

他看着許令儀與阿蠻相視而笑的模樣,隻覺得刺眼。

酒過三巡,皇帝開口道:“令儀,你與景淵夫妻一場,如今景淵已然知錯,你便再給他一次機會,如何?”

許令儀端着酒杯的手頓了頓,擡眼看向皇帝,聲音平靜卻堅定。

“陛下,臣婦與太子殿下之間,早已恩斷義絕。當初他為了江山,算計我的感情,囚禁我的人身,甚至縱容許令昭傷害我。這些傷痛,不是一句知錯就能抹平的。”

“況且我已經再嫁,已經不是自由身了。”

許令儀的話像一把刀直直紮進蕭景淵的心裡。

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酒液晃出杯沿,濺在明黃色的龍紋桌布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漬痕。

他看着皇帝期待的眼神,看着滿朝文武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心中的疼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想起在邊關雪地裡,自己戴着爬犁刑具爬行道歉時的狼狽。

想起替她擋下毒箭後,她轉身離去時的冷漠。

想起無數個夜晚,自己守在她的營帳外,看着她與阿蠻燈下低語的場景。

他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認錯,彌補,總能換回她的回頭。

可事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沒有了她的偏愛,他什麼也不是。

皇位。

儲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