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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是東宮的老内侍。

他一見到許令儀就恭敬地遞上一個錦盒。

“許統領,太子殿下聽聞邊關雪大,特意讓老奴送來些禦寒的物資,還有這封信,說務必親手交給您。”

許令儀沒接錦盒,隻讓親兵收下物資。

至于信,她看都沒看,就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阿蠻看她臉色不對,出聲安撫,“不想看就不看,别氣着自己。”

可當晚,許令儀還是在燈下拆開了那封信。

信上的字迹是她熟悉的,遒勁有力。

卻寫滿了她早已不稀罕的忏悔。

蕭景淵說他整頓了東宮,廢除了所有針對淵騎的條令。

說他将許令昭交給許家後,許家按家法将其送入家廟,終身不得出來。

說他這半年來時常夢見年少時的桃花,夢見她擋在他身前的模樣。

信的最後,他寫:“令儀,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可我還是想告訴你,若有一日北狄來犯,東宮的兵力永遠為你所用。我守着江山,你守着邊關,也算我們各自守住了想守的東西。”

許令儀看完,将信揉成一團,扔進了炭盆。

火苗瞬間将紙團吞噬,化作灰燼飄在空氣中。

開春後,營地周圍真的種滿了桃樹。

阿蠻陪着許令儀在桃樹下散步,

許令儀忽然開口:“阿蠻,你說人這一輩子,是不是真的能徹底放下過去?”

阿蠻握住她的手,掌心溫暖而堅定,“不是放下,是讓過去的過去。你看這桃樹,今年開了新花,就不會再糾結去年的花瓣落在哪裡了。”

許令儀望着他眼底的真誠,笑了。

她轉頭看向邊境線。

遠處的淵騎正在訓練,馬蹄聲整齊劃一,充滿了生機。

而京城的東宮,蕭景淵站在窗前,手裡拿着一枚纏着金絲的玉佩。

内侍來報,說邊關送來消息,許統領與南疆少主聯手,擊退了北狄的先鋒部隊,還俘虜了北狄的小王爺。

蕭景淵聽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底卻滿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