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姑娘說的是,阿箬姑娘救了陛下,又有陛下的恩情,往後做什麼事情都會成功的。中宮娘娘的位置一定會是阿箬姑娘的。”
她抿唇,隻是淡淡一笑。
“我能陪在陛下身邊就已經很高興了,不談這些虛的。”
“姑娘能夠這麼想實在是好啊,若所有人都有姑娘這般大義就再好不過了。”
阿箬低頭。
自然無人知道,那一晚。
她已經有了裴恒的孩子。
她有了無數的保障。
待到日後裴恒逐漸忘記江秋月的存在,她就能帶着孩子成功上位,到時候中宮之位就是自己的。
夜色深沉,月光灑落在窗外。
裴恒躺在床榻上,雙眼緊閉。
卻無法擺脫那一幕夢魇。
夢中的景象逐漸清晰,那是他無法忘懷的畫面。江秋月的身影在朦胧的夜色中逐漸浮現。
她依舊是一身潔白的衣衫,宛如那時他初見她時的模樣,她的雙眼淚光閃閃,淚珠在她的臉上滑落,染濕了她白色的衣裙。
她似乎在掙紮,身體蜷曲,
痛苦的聲音從她嘴裡溢出,像是被撕裂的呐喊:
“裴恒好痛我真的好痛我快受不了了”
江秋月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帶着無盡的痛苦與委屈。裴恒的心如刀絞,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那一片潔白的蟬殼被剝離,裸露的皮膚微微發紅,那是他曾親手傷害的痕迹。
“對不起,江秋月對不起”
他低聲呢喃,急切地想要靠近她,想要伸手去扶住她,
“我不是故意想要拿走你的蟬殼,我以為不會那麼痛的。我以為”
“裴恒,别碰我,我們這輩子都不能在相見!”
卻發現自己無法靠近。
無論他如何努力,江秋月依舊離他越來越遠,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滴落。
他的手已經伸得很長,可她依舊是在前方,回頭時隻是對着他露出痛苦的笑容:
“你來晚了,裴恒,已經無法再回頭。”
裴恒感到自己胸口一陣劇痛,他不斷地跑着,追逐着她,手指幾乎觸碰到她的衣角,卻在觸及的一刹那,江秋月突然消失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