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薄正在人群中瘋狂尋找沈枝雨。
他昨天收到消息,整晚奔波,趕到了沈枝雨所在的城市。
卻得知她今早已經退房。
查到她買了去泰山的門票,簡薄又馬不停蹄地朝山上趕。
近鄉情怯,既想見她,又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
簡薄尋找每個和沈枝雨背影相似的人,到了面前,卻都不是她。
他心中焦灼,忽然之間,仿佛有心電感應般,他擡起頭。
沈枝雨整個身體趴在纜車玻璃上,遙遙和他對視。
簡薄僵硬在原地不敢動。
經曆過太多失望,害怕是夢境。
纜車緩緩向下移動。
“沈枝雨!”
他反應過來,忽然大喊,呼聲吸引周邊遊客。
但他徹底不怕丢臉,追着纜車跑,抓住護欄探出身體。
“沈枝雨,等我!”
“下山後不要走,在原地等我!你等我!”
風帶走他的聲音。
沈枝雨縮在纜車裡,沒再看他。
生命盡頭,她不願見到簡薄。
或許潛意識裡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或許還有其他原因。
下了山,沈枝雨拿到寄存的行李,打車去了火車站。
她打算回到自己家鄉。
在出生的地點離開,落葉歸根。
她從小生活在孤兒院,雖然日子過得辛苦,但那個地方将她養大。
她在孤兒院旁租了一間小院子,老奶奶認識她,要給她優惠。
沈枝雨不要,依舊按原價支付租金。
老奶奶握着她的手,語氣哽咽,一直喊:“瘦了,瘦了好多。”
又絮絮叨叨地念着:“能回來就好。”
沈枝雨背井離鄉去打工那年,她才剛滿十八周歲。
離開前她身體健康,雖看着瘦弱,但身上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