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房東老奶奶給她送了肉粥和甜點。
沈枝雨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肉粥煮得軟爛,入口即化,餐後甜點包裝精美,底下還有一張賀卡。
她翻到卡片時就已經覺得不對勁,打開看到簡薄的字迹。
難以言喻的惡心感襲遍全身。
沈枝雨想嘔吐,根本壓抑不住胃中翻湧的惡心,俯低身體不停幹嘔。
耳邊是匆匆的腳步聲,簡薄聲音急促又關切。
寬大的掌心按在她背上,輕輕拍打。
沈枝雨一字一句:“别碰我。”
簡薄拍背的動作一頓。
他特意找人熬了這碗粥,希望能給沈枝雨補身體,不敢親自送,隻能拜托隔壁老奶奶幫忙。
他想盡力去彌補,可沈枝雨已經不領情。
簡薄狠狠咽下口中的苦澀。
他連聲音都卑微,在顫抖,過去從沒想過會有一天這樣低聲下氣求原諒。
“對不起,以後不會擅自主張,别吐了,我現在就走。”
他依舊關切,但不得不走,等他離開後,沈枝雨的喉口泛起一絲腥甜。
她吐出一口血,緩緩慢慢進了屋。
拿起筆,在日期上勾掉一天。
醫生說她最多隻有兩周。
不會再有奇迹發生,所以要努力過好每一天。
下午,沈枝雨又去孤兒院做義工。
簡薄一直沒走,住在院裡,教這裡的孩子學英語。
他留過學,開口是純正的英倫腔,沈枝雨聽不懂,但覺得确實很好聽。
初中時,沈枝雨的英語也很好,單詞背得快,考試總是得滿分,不過隻是應試英語,實則聽不懂也不會說。
不讀書後為生計奔波,這些技能也忘得幹淨。
夜深人靜時,她常常會覺得她的人生很失敗。
沈枝雨總是能在網上刷到家境貧寒但靠自己闖出一片天的人,對比之下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把日子過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