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簡薄瘦了一大圈,胡子沒有刮,頭發也亂着,竟然是在哭。
大滴大滴的眼淚砸在沈枝雨的臉頰上。
沈枝雨安靜地和他對視。
好奇怪,簡薄這樣的利己主義者居然也會哭。
沈枝雨去擦掉在臉上的眼淚,然後摸到自己濕潤的眼角。
她也在流淚,眼淚混合在一起,緩緩滴到了床單上。
簡薄說:“我還是想見你,我舍不得你。”
沈枝雨懇求:“讓我安安靜靜走吧。”
簡薄也求她:“我可以陪你嗎?”
他慢慢地跪下來:“沈枝雨,讓我陪你吧。”
沈枝雨轉身背對他,是明顯拒絕的姿勢。
她肩胛處的蝴蝶骨凸起,瘦骨嶙峋。
簡薄凝視她單薄的背影,心中情緒崩潰,忽然撲到床上去抱她。
沈枝雨拼命拍打,力道像貓兒一樣輕。
她身上都是凸出的骨頭,抱起來很硌手,但簡薄抱住了就不想放。
他想将沈枝雨深深揉進骨血裡,讓他們再也不分離。
他真的好想她,發瘋一樣地想念。
沈枝雨感覺簡薄給她戴了什麼東西,低頭看去,是枚鑽戒。
鑽戒反着光,刺疼了她的眼睛。
“以前你說結婚時不要買戒指,浪費錢,但其實很喜歡,是不是?”
“送給你就不要摘了,沈枝雨,我是不是一直沒說過,我愛你。”
“你不符合我對未來妻子的所有定義,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喜歡上了你。”
簡薄的眼淚流下:“能不能原諒我?”
他屏住呼吸等待沈枝雨的回答,然後聽到她用氣音說。
“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你。”
沈枝雨把卡在指骨的鑽戒摘下,放到了簡薄手心。
“無論我是否原諒你,簡薄,你的生活還是會繼續,愛上新的人。所以得到我的原諒,真的就有那麼重要?”
她隻是簡薄人生中一個匆匆忙忙的過客。
簡薄低喃:“你就是不相信我愛你。”
但他過去做了好多的錯事,利用沈枝雨的真心,騙她去宴會受辱,公然袒護宋晚時,所以沈枝雨不信任他,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