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白盯着他看了幾秒,臉上的譏诮慢慢收起,眼神沉了下來。
他在屋裡踱了兩步,語氣變得冷硬,“倒是會挑地方。以為這樣就能顯得她多有骨氣?就能讓我後悔?”
他冷哼一聲,“簡直是笑話。”
許墨白停下來,看着賀凡洲。“走了也好,省得留在這裡礙事,還要擔心她會不會亂說話影響雲玉。”
“壩上,哼,她自找的。那種人,在哪兒活着不是一樣?”
賀凡洲沒接話,心裡亂糟糟的。
他想起林春最後那死水一樣的眼神,原本以為她隻是暫時絕望,沒想到她真的走了,走得這麼幹脆。
許墨白見他沉默,語氣帶上一絲不悅。
“你這是什麼表情?賀凡洲,别忘了我們做這些都是為了雲玉。她林春自己蠢,怪得了誰?一切都是她活該!”
賀凡洲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異樣,找回了平時的語調。
“我明白。隻是那些信,雖然大部分拿回來了,但難保她沒有偷偷留下什麼。我不放心。”
許墨白沉吟了一下:“你說得對。不能留任何麻煩。”他看向賀凡洲,“你得去壩上找她一趟。”
“去壩上?”
“對,”許墨白眼神冷靜,“找到她,确認她手裡有沒有不該留的東西。如果有,拿回來,或者讓她閉嘴。如果沒有”
他頓了頓,“就拿出補償給她,告訴她,老實待在壩上,我可以當沒她這個人。”
賀凡洲點了點頭:“好,我去。”
許墨白看着他,補充道:“記住,别心軟。為了雲玉。”
賀凡洲再次點頭,轉身離開了屋子。
許墨白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裡莫名有些煩躁。他走回窗邊,看着外面熟悉的村落。
林春走了。這個事實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像是計劃好的棋盤上,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自己跳了出去。
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不識好歹。”他低聲罵了一句,試圖壓下心頭那點不适。
不過是個村姑罷了,他告訴自己,不值得費心。他還有大好前程,還有雲玉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