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起身,高大的身軀擋在阮音床前。
“沈斯年,這沒你的事,滾出去!”
自從阮音答應原諒他,他便再也瞧不上沈斯年舔狗的行為了。
要不是他和阮音鬧矛盾,沈斯年怎麼可能有機會趁虛而入。
沈斯年踏進來的一瞬間,目光就精準地鎖定在了阮音膝蓋上那圈厚厚的、刺目的白色紗布上。
阮音咬了咬唇,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隻能扯了扯程硯景的衣角,“程硯景,你先出去吧,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五分鐘後,病房裡隻剩下阮音和沈斯年。
“阮音!”
沈斯年的聲音幾乎壓不住怒氣,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這就是你所謂的的“計劃”?用自己的身體當籌碼,用苦肉計去賭?”
“你知不知道膝蓋韌帶和肌腱損傷意味着什麼?如果留下永久性損傷,恢複不好你以後走路都可能受影響!你怎麼敢?你怎麼能用自己去賭?!”
阮音對上他幾乎要溢出來的心疼,輕輕擡起手,撫上了他眼角的淚珠。
“斯年。”
她垂下眼,輕歎了一聲。
“除了這一身傷,我一無所有了。”
“我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滔天的權勢,你的事業才剛剛起步,我不想拖累你。”
“我隻有這具殘破的身體…和這點…豁出去的狠勁。”
沈斯年的怒火被一種更深沉、更複雜的心痛和無力感所取代。
他看着阮音蒼白消瘦的側臉,那孤絕的姿态,終究還是妥協了。
他沉沉地開口,“好,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但是,絕對不許再傷害自己了。接下來呢?我要怎麼配合你?”
事到如今,也就隻有沈斯年義無反顧地現在她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