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嘴唇劇烈地顫抖着,“你不是…原諒我了嗎?”
仿佛聽到什麼笑話,阮音嗤笑道:“我?原諒你?”
“我那不過是為了刺激陸甜甜,程硯景别高看自己了,你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她俯下身,湊近他的耳邊。
“癌症是假的。”
“原諒是假的。”
“那些讓你以為失而複得的溫順通通都是假的。”
她每說一句,程硯景眼中的光芒就熄滅一分,絕望就加深一層。
“我回來,”阮音的聲音冰冷刺骨,“就是為了讓你,程硯景,還有陸甜甜那個毒婦”
她頓了頓,“血債血償,生不如死。”
“現在,”她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那個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靈魂、眼神空洞死寂的男人,聲音恢複了毫無波瀾的平靜。
“陸羽,當場死亡。陸甜甜,十五年。而你,程氏集團的那些證據,我已經移交法院了,你的下半輩子要麼在這張床上,要麼在牢裡,好好享受吧。”
說完,她不再看程硯景一眼,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保溫桶,轉身,步履從容地朝着病房門口走去。
“阮音——!!!”
身後,傳來程硯景用盡全身力氣發出的呼喚。
那吼聲裡,有被欺騙的生氣,也有一絲企圖讓她回來的哀求。
阮音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她拉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門在她身後輕輕合攏,隔絕了那絕望的嘶吼,也隔絕了她過去五年所有的血淚與仇恨。
走廊盡頭的光線有些刺眼。她微微眯了眯眼,将手中那個裝着熱粥、卻冰冷刺骨的保溫桶,随手丢進了旁邊的醫療垃圾桶裡。
“哐當”一聲輕響。
如同,為那個肮髒的過去,釘上了最後一顆棺釘。
随後,光線打了進來。
把沈斯年的身影打得無比耀眼。
阮音微微一笑,奔向他的步伐不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