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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清顔陷入危險,但電話那頭隻有冰冷的忙音時,季涼川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他抓起車鑰匙,踉跄着就要往外沖。
沈薇薇卻抱着狗擋在了他面前,“涼川哥哥,你去哪?不是說好和我陪小白過生日嗎?”
“讓開!”季涼川一把推開她,力道之大險些将她推倒在地。
“涼川哥哥,你幹嘛呀?”沈薇薇踉跄了一下,随即不滿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抱怨道:“我不許你走!”
“滾!”季涼川猛地回身狠狠瞪了沈薇薇一眼,“你不說那個傻子是植物人嗎,他怎麼能起來傷害顔顔?”
沈薇薇眼裡閃過一絲心虛,卻還強行狡辯道:“這說明清顔姐沖喜是有用的,傻柱哥哥已經好了。涼川哥哥,傻柱哥哥很善良的,清顔姐不會有事”
“你還敢說!”季涼川終于忍不住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
沈薇薇從未看過他這樣的一面,雙眼猩紅,頸間青筋暴起,可怕的好像要吃人。
她捂着小腹,一時被震的不敢出聲。
季涼川想起就是沈薇薇提出的要沈清顔去沖喜,沈清顔才會落到如此險境,不由怒火中燒,俯身捏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一樣,帶着刻骨的寒意,“顔顔若是少一根頭發,我饒不了你!”
說完,他不再停留,快步離開。
一路上,季涼川将車開的飛快。
他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種手不知又給沈清顔打了多少個電話。
可那始終無法接通的忙音就像魔咒一樣,将他心髒勒的快要爆炸。
季涼川把油門踩到了極緻,心中懊悔不已。
他為什麼非要答應沈薇薇三個條件才和沈清顔複婚。
又為什麼被鬼迷了心竅一樣,答應了沈薇薇那麼離譜的要求,竟真的讓沈清顔去給一個傻子沖喜。
是他親手把沈清顔逼到的險境。
悔恨如同蝕骨的毒液,啃噬着季涼川的五髒六腑。
他恨不得穿越回去,将曾經那個愚蠢的自己撕成碎片。
此時此刻,他在心裡祈求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隻要沈清顔能平安無事,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季涼川已經決定了,隻要這次能平安接回沈清顔,他答應沈薇薇的條件都不作數了,他要馬上和沈清顔複婚。
車子駛到一段崎岖山路時,季涼川迎面遇上一輛黑色豪車,但他正心煩意亂,沒有絲毫避讓,車身幾乎是擦着山體硬擠過去。
隻是兩車交叉而過那瞬間,他心中驟然空了一瞬,像有什麼東西永遠離他而去了一樣。
也就是這刹那的恍惚,他沒來得及打方向盤,汽車以極快的速度撞上山體。
徹底失去意識前,季涼川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沈清顔怎麼辦,她還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