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失去意識前,季涼川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沈清顔怎麼辦,她還在等他。
再次醒來時,季涼川首先聞到醫院的消毒水味。
他對着潔白的天花闆怔了兩秒,随即猛地坐起身。
手背上傳來針頭扯動的刺痛,也被他毫不猶豫地一把拔掉。
季涼川沒有忘記,沈清顔還在山村生死未蔔,她還在等着他。
可他踉跄着下床,沖出病房時卻迎面遇上了沈薇薇和他的助理。
沈薇薇看着他不斷滲血的手背,驚呼道:“涼川哥哥,你受了很嚴重的傷,怎麼不好好休息?”
可季涼川仿佛根本沒有看見她一樣,直接越過她,對身後的助理啞聲吩咐,“帶上些保镖,馬上和我去找顔顔。”
這次,季涼川直接帶着人闖進了傻柱家裡,他一把揪起還在睡夢中的傻柱,狠狠給了他一拳。
“顔顔在哪裡?你對她做了什麼?”季涼川雙眼猩紅,狀若瘋魔。
可傻柱被打得嗷嗷直叫,抱着頭隻會胡亂躲閃,哪裡說得出半句整話。
這時,負責搜查的保镖快步上前,面色凝重道:“季總,整個院子都被搜遍了,沒有找到夫人。”
季涼川聞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他環顧了一圈這個破敗的院子,顫着聲音吩咐,“出去找,就是把整個村子翻過來,掘地三尺,也得把顔顔給我找回來。”
季涼川親自帶人搜遍了村子裡的每個角落。
最終,他們在那條湍急的河流邊發現了沈清顔扔下的殘破的廉價嫁衣,以及半隻鞋。
那瞬間,季涼川隻覺的眼前一黑,險些站不直身體。
他強撐着身體接過這些東西一邊仔細辨認,一邊顫聲吩咐,“順着河流找。”
“顔顔一定不會有事的!”他像在勸服别人,又像在自欺欺人。
與此同時,京城一家隐蔽機構内。
那天救了沈清顔的女保镖将全新的身份證件和一張機票交給了她。
她盡責道:“沈小姐,那枚微型攝像頭裡所有不利于您的監控都被處理幹淨了,并且趁昨晚季涼川車禍入院時,我們的人已經先一步将攝像頭放到了河邊,他今天應該能找到。”
聽見季涼川出了車禍,沈清顔心裡沒有任何波動,隻平靜的摘下了脖子上的項鍊遞給女保镖道:“麻煩你們把這個挂在屍體上,這是我十八歲時,季涼川送我的生日禮物。”
說完,她拿着飛機票,頭也不回的去了機場。
飛機飛上雲霄那刻,沈清顔在心裡默念,季涼川,希望我們永遠不見。
與此同時,季涼川的保镖也找到了那枚微型攝像頭,恭敬地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