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谄媚讨好的聲腔中,透着中氣十足的底蘊,聽起來似乎毫發無損。
雖然這樣想會顯得歹毒,但我還是想說我有點遺憾。
這樣的人,死了是便宜他,至少應該有個斷胳膊斷腿的毛病,讓他遭受點應有的懲罰吧。
顯然老天沒開眼。
在沈濤說到一半的時候,我打開了免提,我朝何允安看去一眼,見何允安沒有接話的意思,我才說:“是我。”
“老婆!”沈濤的聲音立馬從讨好變成了急切的關心,“老婆,真的是你嗎?老婆,你能說話了,是不是證明你沒事兒了?”
何允安的臉色,在沈濤的一聲聲老婆中,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我迅速關掉免提:“我還好,你呢?”
“我也沒大礙,不過車子撞上護欄後,安全氣囊彈出時帶來太大的沖擊,令我陷入昏迷。救護車送我去醫院的路上,我才醒過來,發現你不在車裡,後來通過打聽,才知道你被何總救走了。”
何允安一口氣說了一長串,停下歇了歇氣,又說:“你和何總在一起嗎?”
我嗯了聲:“我在惠安醫院,先這樣,你過來再說吧。”
結束通話,我把手機遞還給何允安:“何總,謝謝你今天救了我,也謝謝你的手機,我老公馬上就會過來照顧我,你有事兒就先去忙吧。”
何允安不接手機,隻看着我:“我和醫生打過招呼,不把你懷孕的事寫進病曆,但檢查治療上會優先考慮你懷孕的情況。我為你做這麼多,隻被你一句沒有誠意的‘謝謝’就打發了?”
我抿抿唇:“何總,你的恩情我銘記于心,眼下行動不便,等我身體康複我請你吃飯。”
說話間,我舉着手機的胳膊一陣發酸,剛想把胳膊放低一些,何允安從我的手中抽走手機:“我不差你的一頓飯,若真的感激,就讓浩宇的團隊繼續推進合作的項目。我的時間很貴,再拖下去耽誤我司的進度和節奏,違約金可不止是三億。”
何允安說完就往外走,我知道眼下這個節骨眼,我确實沒精力更沒立場同他讨價還價。
我沉默着沒有再說話,而他走到門口又回頭說:“沈濤不知道我們談過,若他問起我為什麼隻救你,你怎麼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