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故作鎮定地扭頭對護士說:“沒關系,打針而已,痛不到哪裡去。”
可剛針頭紮進靜脈血管的時候,我還是無法克制本能地皺了皺眉。
等這股痛意過去,我舒展眉頭掀開眼,就和看着我的何允安四目相對。
看他的樣子,已經看了我許久。
我以為他會奚落我,沒想到他卻說:“我沒看到你的手機,你可以打給沈濤問問他有沒有見過。”
何允安說着遞出手機。
我在見沈濤前,已經把手機裡他不能看的東西隐藏了,但還是握在自己手中更踏實。
從何允安手中接過手機的時候,我的手指碰觸到他的袖口,一股涼意令我的手指下意識的蜷了蜷。
“你的衣服是濕的?”
何允安收回胳膊,面色冷漠無波:“管好你自己,少操心别人。”
其實我是擔心他是抱我就醫時,被雨水淋濕的,而隆冬寒月的很容易着涼感冒,那樣我又多欠他一個人情。
但他冷漠如斯,曲解我意,那我也沒必要為此憂心。
我低頭打開手機,需要輸入密碼,剛要問他,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我頭頂飄過:“和原來一樣。”
我心裡咯噔一聲擡頭,何允安定定地看着我:“我讨厭麻煩,密碼沿用多年沒換。”
他在解釋沒換密碼的原因,可是那是我的生日啊。
我的心頭很亂,但我沒有多說,低頭輸入我的生日,果然進入了主界面。
我輸入我的手機号碼撥出去,電話剛響就被接通,沈濤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何總,我正要打給你,聽說在今天下午的車禍現場,你救了我老婆。我這邊剛處理完,正想打電話感謝你,也想問問我老婆所在的醫院。”
沈濤谄媚讨好的聲腔中,透着中氣十足的底蘊,聽起來似乎毫發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