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她笑了下,所有僞裝的堅強卻已在頃刻間破碎,我拉起被子蓋着臉,任眼淚肆意流淌。
“林小姐,小月子裡不能哭太多,不然會落下眼痛頭痛的毛病。”
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的,任何人的安慰,都無法起到真正的安撫作用,我隻有強大自己,唯有自渡,才有可能渡過這一關卡。
可是至少今天,至少這一秒,我想肆意地哭一場。
一場痛哭,總勝過長久的壓抑。
護士很快來給我打消炎針。
不過短短幾小時,保胎針就換成了清宮後的消炎針,這是多麼的可悲,又是多麼的諷刺
明明藥水裡加了安眠的成分,但我還是全程清醒。
隻是情緒緩和一些後,我不再哭了,但也不想動不想說話,甚至都不想睜開眼睛。
不多時,小孫來了,但葉青讓她小聲說話。
之後兩人低語幾句,就沒了動靜。
我就那樣躺在床上,天色漸漸黑透,我能感覺病房沒有開燈,随後葉青和小孫出去了,很快又有人進來。
大概是小孫回潤園,而留下了葉青吧。
我維持不變的姿勢躺在床上,腰背逐漸有些痛。
我微微翻動着身子,卻感覺腹部一陣空空的拉扯。
可明明孩子那麼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為什麼會覺得空空的呢?
大概是因為,空的是心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