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明說的确實是這麼回事兒,他和何允安交情深厚,又是好心幫我查看,我再去質疑他,确實不合時宜。
我沉默一瞬,輕聲道謝:“你說得對,今晚麻煩你了。”
顧思明笑了下:“說這些就見外了,你早點休息,我會讓允安盡快聯系你。”
“你今晚留下陪他嗎?”
“恩。”
“好,那麻煩你了。”
“晚安。”
我原本想請顧思明拍一張何允安的照片發給我,但又怕他嘲笑我太過于黏糊何允安,正猶豫間他就挂了。
如果再打過去,會顯得不合時宜,我想了想,最終給顧思明發了條信息,讓他幫忙看看何允安的傷口狀況。
顧思明很快回複:“何家有家庭醫生,不用擔心的。”
我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何允安是回他自己家,又不是進了狼豺虎豹窩,我這樣擔心确實不合時宜。
于是我放下手機休息,但不知怎的,在夢裡我始終睡得不踏實,就像心裡壓着一個大石塊似的,總是睡一會兒,就又驚醒過來。
這一夜一共反複了好幾次,等天亮的時候,沒有一絲剛睡醒的神清氣爽,隻有着滿滿的疲憊。
懷着期待打開手機,看到手機裡空空如也,沒有何允安的回複,本就難受的心情,越發沉悶了。
我總不太願意把人想得太壞,尤其是血緣家人,但何家把剛出院的何允安灌醉,确實超出了我對人的認知。
而我擔心的也不止是讓他喝酒這一點,何家都能讓他喝酒,肯定也會讓他做别的事情。
比如,逼他娶賈如萱。
雖然逼婚這種事情,在尋常人家都足夠荒誕,但似乎在何家這種大富之家,反而司空見慣。
因為他們為了完成資源的整合,不惜把人的情感意志,按在地上摩擦。
但顧思明又說何允安沒事兒,所以但願是我想多了,是何允安酒醉還沒醒。
我試着又撥出何允安的電話,不出意外仍然是關機狀态。
我想了想,還是給顧思明發了信息,請他幫何允安的手機充上電。
但很快就收到顧思明的回複:“我在你家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