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病毒能打垮他,那我希望這份罪,能讓我替他承受。
反正我已經遭受過一次攻擊,再來一次也無妨,但何允安是新手,不一定能承受。
我住的是單人病房,除了一張病床,還有一張供陪護的人使用的簡易折疊床。
何允安把簡易床打開,在床上鋪上一床薄墊,再蓋上一床被子就準備睡覺,看着單薄的被子,我說可以上床和我一起睡。
“不行,你現在太脆弱,我在這種時候和你睡,可不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兒。”
我頗無語:“我是說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而非要做點什麼不可。”
何允安也笑:“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我是逗你玩的,病床本身就小,睡兩個人實在太擠,更何況你現在需要睡得舒服一些,身體才會比較好受,所以你睡床就好。這簡易床看着不怎樣,但其實睡起來也是很舒服的。”
“那好吧。”我說着從床頭拿起口罩,被何允安看到了。
“做什麼?”
“戴口罩。”
“你感冒本就難受,再戴上口罩睡覺,可能連呼吸都會變得困難,是怕把病毒傳給我。
我點頭:“各占一半吧。”
“沒事兒,如果我會中招,身上的病毒載量已經足夠了;如果不會,那現在戴口罩就是多餘的,不過為了讓你安心,戴口罩睡覺的事兒由我來做。”
“那多悶啊。”
“我悶,總好過你悶。”
“可我甯可是我戴。”
何允安從我手裡拿過口罩,然後與我十指緊扣:“現在你才是病人,我照顧你天經地義,不是需要你為我考慮的時候。現在睡吧,夜裡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時叫我,我也會留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