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允安從我手裡拿過口罩,然後與我十指緊扣:“現在你才是病人,我照顧你天經地義,不是需要你為我考慮的時候。現在睡吧,夜裡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時叫我,我也會留意着。”
我眨眨眼睛:“不用留意我,你安心睡,我難受的話肯定會醒的,到時候再叫你,而且我現在除了身體有點虛弱外,沒别的問題,說不定我能一覺到天亮。”
何允安嗯了聲,并想松開我的手,我則一把握緊他的手:“别松手,就這樣牽着手睡吧。”
何允安:“這樣你會累。”
“沒事兒,牽到累的時候再說就好啦。”
何允安朝我的床邊挪了挪,把我的手握得更緊:“好,那我們就這樣說,現在閉上眼睛,然後我關燈。”
我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何允安起身并朝我靠近,下一秒他的柔軟的嘴唇在我的臉上、唇上、額頭上都親了好幾下,然後他關閉燈源,我們在黑暗中牽着手閉上眼睛。
我想等何允安睡着再睡,但我剛閉上眼睛,腦袋就有點秘書,眼皮一沉整個人就蔫蔫的,一副下一秒就能入睡的樣子。
人生病的時候,要麼睡不着,要麼就嗜睡,雖然我想保持清醒,但終歸熬不過困意,在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
如我所希望的那樣,我一覺睡到了天亮,直到醫生來查房,我才被動靜吵醒。
一睜眼,何允安和醫生站在床邊,何允安收拾得很利索,一看就是醒了很久的樣子。
醫生詢問我夜裡的情況,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何允安就認真地一一回答醫生的問題:
她昨晚九點多開始退燒,之後體溫一直維持在365左右。
淩晨三點多,她的體溫開始上升,最高溫是378。
但沒升一會兒,又自行下降,十分鐘前我量過,現在是369。